姐夫,你说的书蕾不明白,我冯书蕾对上姜绍钧黑若墨玉的眸子,神色慌张起来,眸光躲闪地喃喃道。
还敢狡辩!做错事不思认错,还想着推脱!孤便是这么教你的?他的音量并不大,如冠玉般俊朗的面容还带着失血过多的苍白,一双眸子中黑沉的指责和失望却几乎将冯书蕾压垮。
我没有姐夫,我没有冯书蕾语无伦次地说着呐呐无力的话,望着即算是在如此狼狈的境况下依旧气质清贵卓然的姜绍钧,一双美眸渐渐蓄起了泪。
但他没有如以往一般看到她的泪光便妥协满足她,反而依旧用那双洞察的黑眸紧盯着她,好似要让她自己说出她做的好事才罢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屋外传来了一道清亮沉稳的女声。
发生了何事?
皇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医女。方才医女本是被俞三姑娘的丫鬟请过来问诊的,到了浮翠苑发现情况不太对,便先行寻了皇后禀报。
姜绍钧的大腿还在流着血,却已靠在床柱上朝皇后行了礼,见过皇嫂,恕臣弟失仪。
皇后看着他衣摆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迹皱眉,先让医女去替他把脉、处理伤口,目光才滑过一脸失魂落魄的冯书蕾和床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再次问道:究竟出了何事?皇后在后宫中浸淫多年,这般的情状她其实扫了一眼便大致猜到了,但还是要听听当事的几人如何说。
桃香早在方才姜绍钧和冯书蕾争执间,将青黛的衣衫勉强整理好了,此时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泣道:皇后娘娘,请为我家姑娘做主!
皇后的目光移向床榻上的少女面上,她眼帘低垂不见悲喜,听到自己丫鬟的话,粉白的唇似乎蠕动了一下,两只胳膊将自己的膝头抱得更紧。
你且说说。皇后将目光移回来,看向桃香。
回娘娘的话,方才姑娘在席宴上喝了果酒有些不胜酒力,便离席去了流波湖边走走想吹吹风。待走到浮翠苑附近时,姑娘突然头晕乏力,奴婢只好带着姑娘先进了浮翠苑歇息。姑娘在厢房里缓了一会不见好,便让奴婢去请医女过来瞧一下,没想到奴婢带了医女过来,却见到姑娘
桃香的叙述思路清晰,待说到这里,难以启齿地咬了咬下唇,将那些让主子难堪的话咽下,猛地磕了一个头,哀切道:但求皇后娘娘为我家姑娘做主!
皇后眉心微蹙,目光转向已被处理好了伤处的姜绍钧,皇弟,这事
姜绍钧面色紧绷,淡漠的眸光自床角的少女滑到抿唇不语的冯书蕾身上,平铺直叙:皇嫂,臣弟被人下了药,又被一个内侍架到此地锁进屋中。
皇弟可知是何人所为?
他冷厉的目光投向冯书蕾,冯书蕾在他的视线下身子微微颤抖,泪珠一串串地滚下来,哭泣着求道:姐夫,我没有
孤会与你父母商讨,家庙中清修或是尼姑庵青灯古佛,且看你坦不坦白了。
不管是家庙还是尼姑庵对冯书蕾来说都是根本无法接受的处置,但在姜绍钧极有压迫威仪的注目下,她忍不住崩溃痛哭。
呜、呜姐夫,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三哥接着她便抽搭着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连带着她被路上的小丫鬟撞到误导了的事也没落下。
皇后听完揉了揉眉心,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冯书蕾算计未成,反而阴差阳错地让俞三姑娘撞上了被下药的姜绍钧,丢了清白,这事
阿黛!
娇儿!
院子中传来两道带着急切与焦心的呼喊,皇后抬眸望去,方才她已使人去知会了俞府与冯府,如今俞老夫人和冯老夫人都赶来了。
两位一品诰命的老夫人对皇后行了礼后,便各自寻自己的孙女、女儿去了。冯老夫人情绪还算稳定,毕竟冯书蕾只是满面泪痕情绪不稳罢了。俞老夫人见到了孙女的情状,一张慈蔼的面容立即沉了下来,面色肃穆严峻。
俞老夫人颤抖着手就要对着皇后跪下来,皇后连忙搀起她,口中道:俞老夫人快快起来,本宫受不得你如此大礼。
俞老夫人枯瘦的手握着皇后保养得细嫩的手背,苍老的声线微颤,却字字如清晰,娘娘,老身的孙女还请娘娘给俞家一个公道!
皇后低叹了一声,示意身旁的宫人将两位老夫人扶到圈椅上坐了,才对宫人使了个眼色,两位老夫人且听听这事的经过罢。
宫人将方才当事的三人所说都整合复述了一遍,话语中未有偏袒。
俞老夫人已是老泪纵横,搂着换洗后的青黛,悲声道:老身的阿黛啊,苦命的阿黛啊
皇后看了一眼面色冷凝却有些僵硬的姜绍钧,轻咳了一声,低声劝道:俞老夫人且放心,这事定会给你家三姑娘一个交代的,皇弟他
不行!她不能嫁给姐夫!皇后的话被冯书蕾歇斯底里的尖声叫喊给打断,皇后面上闪过一丝隐晦的不虞,望向她。
冯书蕾却压根没注意到,在原地转了两圈后,忽而高声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