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老翁上前恭迎:白大夫您来了,请进请进!
白似瑾进屋,把药箱搁在案上,冲老翁一笑:昨日的药喝了以后,身体可有好转?
薛家老翁连连点头:确实好多了。多谢白大夫昨日专程过来,为我一家老小看病。
许萱草心头一颤,昨日就是她穿衣逃跑那天,他还帮这家人治病了么。
自从进屋后,白似瑾没再看她一眼,看来真是为薛家治病而来。
许萱草暗自松了口气。
白似瑾道:我再给你开一副药,继续服用半月,血气会逐渐恢复。
一旁,林玄枢客套疏冷道:白大夫,为你安全着想,看完病赶紧离开吧。
其实他更想说:给我赶紧走,别耽误衙门的事。
白似瑾神情沉静:林大人放心,在下不会耽误你们正事,且有意协助衙门破案,扮演薛家长子。
薛家长子?林玄枢满脑子想的是,为何白似瑾要当薛家长子,而不是幼子,莫非因为许萱草乔扮薛家长媳。
这可不行,绝不能让他称心如意。
林玄枢绷着脸道:你不是官府中人,咱们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妖魔,白大夫别以为这是过家家游戏。
许萱草这时开腔:他说的没错,明晚子时危险重重,你不要参与进来。
再则他是十世善人,妖魔很可能会转个方向害他。
她不想看他出事,哪怕一丝意外。
白似瑾旋身,目光柔和地聚在她脸上,薄唇抿着沉默不语。
许萱草被他视线揪紧,仿佛自己说错了话,心惴惴往下沉。
白似瑾侧过脸,避开她的目光,平静道:这里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
林玄枢被激怒:你这话是何意?
白似瑾直言:薛家长子身量跟我相似。
林玄枢看看薛家长子,又看看白似瑾,对比下自己的身段,尴尬了一脸。
薛家长子着实高大挺拔,颇为玉树临风,跟白似瑾的身段有些相似。
而林玄枢算得上高个,但立在白似瑾面前,却矮了小半个头。
在场的男人里面,按身材比例来说,只有白似瑾最适合。
林玄枢内心呕血:我不服
只恨爹妈没把他生得再高一些。
白似瑾放缓声音,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许萱草身上:我不会惹麻烦,可否给个机会。
林玄枢没再吭声,还陷入身高的残念中。衙役们巴不得有人接替,纷纷鼓掌称好。所有人就当这事一锤定音了。
薛家五口当晚就撤出老屋,许萱草暂时在薛家住下,把自己关了一夜,用金粉画出一张张符纸。
翌日,许萱草将符纸分发给参与任务的其他四人。
这是保命用的,可抵一定伤害。
胖衙役赶紧接过十张符纸:一人十张够用吗?
许萱草道:一张符纸可当一次,但仅限于肉体伤害。若是对方用毒用咒术,就起不到作用了。
她最不擅长控毒,要不然上次就不会栽跟头了。
瘦衙役咦了声:那是不是作用不大?
许萱草道:够用了,邪祟不会专程对付你们三个的。
林玄枢诧异道:我们三个?除了你以外,邪祟会专门对付我们四人中的何人?
胖衙役吓得哆嗦:谁啊?
许萱草缄默不言,瞟了眼始终安静的白似瑾。
她举起沾了淘米水的毛笔:我给你们下障眼法吧。
四个大男人排排坐下,许萱草用毛笔点在他们的眉心,注入一点灵力。
轮到白似瑾,她握毛笔的手僵着,硬着头皮,匆匆给他点了眉心。
白似瑾扑哧一笑:你为何不敢正眼看我一眼?
许萱草一愣,鬼使神差看向他的面容。
他眉眼清秀绝伦,像松山水墨画最浓重的一笔,明明近在咫尺,却给人遥不可及,不可亵渎的苍茫之感。
眉心沾了点水痕,晶晶亮亮,更有种说不清的蛊惑。
许萱草别过头,捏了捏手掌心。
对,她不该如此畏惧,故意逃避他。
而是要直面两人问题,相互扯明白对方的想法。
干脆利落的行为,才符合自己作风。
一旁,胖衙役捏着肥嘟嘟的脸,对着镜子照照:我真变成女人啦?镜子里还是我的样子啊。
瘦衙役戳他肚子上的肥肉,向许萱草问道:许道长,这障眼法怎么不生效啊?
许萱草解释道:我用的障眼法,对妖魔的眼睛才有作用,平常人还是能看到你真实的样子。
胖衙役趁机拍马屁:许道长真是厉害,长得漂亮,娶了还能辟邪。
许萱草道:我不会成亲。
瘦衙役诧异道:啊,这是为何,修士可以成亲吧?
林玄枢喊了声闭嘴,惩罚他们两扫院子,省得屁股黏在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