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晔不喜欢自己被围观,相比一楼的热闹,二楼显得空荡荡的。
裘默笙爬上楼的时候稍微花了点时间,身体非常沉重,疼痛变得加剧,他喘得有些厉害,整个后背都汗湿了。或许出发之前他应该吃几片止疼药。
努力平复着呼吸,他来到门外,只有几个医护人员刚刚从房间里出来。
裘默笙立即关心的询问,“他怎么样了,还好吗?发动多久了?”
林家的私人医生都是认识他的,很快为他说明,“发动大概两个多小时,宫口开了半指,大人跟孩子都一切正常,二少爷不喜欢我们在里面,过一会儿我们会再去检查的,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找我们。”
裘默笙点了点头,打开门进了屋。
林晔正倚靠着厚厚的垫子躺在床上,抱着那高隆的肚子,缓缓的揉抚,见到他,眼睛微微闪了一下,有些不安与尴尬。
裘默笙和他对视了一下,林晔的脸色还好,只是显得不太精神。他走过来,“你还好吗?”
林晔垂下了眼,手搭在肚子上,“嗯……还好。”
“昨天,对不起,是我……”
裘默笙还没说完,林晔就打断了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说,“我已经知道了,那些新闻都是假的。”
其实回到林家他冷静下来以后,就明白那些新闻根本是不可能的。但当时正在气头上,加上怀孕情绪不稳,裘默笙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不厌其烦的安抚他,所以才一时冲动。
林晔说出离婚以后,心里就有些后悔,但是又拉不下脸来找他,甚至担心裘默笙如果把他的气话当真……一晚上都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他又发现自己的产程开始了,林晔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恐惧与慌乱,他心里根本没有做好生产的准备。更无法想象没有裘默笙,自己一个人如何生下孩子。
直到现在看到裘默笙出现,林晔悬着的心才总算放松下来。
裘默笙坐在他旁边,在心底叹了口气,“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林晔安静了一会儿,开口道,“是我不该怀疑你。”
裘默笙第一次听到他反思自己,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其实裘默笙不是没想过,他们的婚姻能否长久,其实他也不确定他们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林晔会不会又在哪一天突然开口跟他说要离婚。
只是尽量在能够还可以维持下去的时候,他会尽力去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一切,尽力的维持。
他没有说话,只是双手轻轻地覆盖在他毯子下凸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胎儿的动向。
胎儿很安静,但是林晔的肚子正在慢慢耸起。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痛吗?”裘默笙试着轻轻抚摸着紧绷的皮肤。
他想,虽然林晔已经足月,但是突然发动,或许是因为自己。如果昨天晚上他选择退让,没有跟林晔冲突,又或者没有让林晔独自回家,或许不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林晔按照医生教他的那样放松呼吸,然后那阵紧绷很快过去,他摇摇头。
“不痛。”
对他而言产程还早,现在还感觉不到痛的程度,只是偶尔肚子发紧发硬。
他又看了裘默笙一眼,“就是腰有点酸。”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裘默笙躺上那张尤为宽大的床,让林晔侧身背对自己,从背后抱着他按摩他的腰背。
温暖的双手,舒缓的慢慢按压在他僵硬的肌肉,裘默笙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睡一觉吧,你需要休息,攒些体力。”
“嗯。”
林晔浑身都放松下来,终于安心了。紧张不安的心情轻轻消散,在充斥着舒缓精神的草木香气之中,他舒服的入睡。
比起很快陷入沉睡的产夫,裘默笙的心情始终难以放松。
知道这个孩子即将出生,比起喜悦的激动,他其实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的紧张。
尽管知道Omega是天生的生育者,但他还是很害怕林晔以及他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遇到危险,甚至比林晔本人更加担心。只是不想林晔看到他的焦虑与不安,增加他的压力,所以必须表现得镇定。
裘默笙尽量不打扰睡着的林晔,保持着让他浑身酸痛的姿势,只是发出有些沉重的呼吸。
尽管神经非常紧绷,但浑身上下十分疲惫的感觉,让裘默笙像林晔一样觉得困乏欲睡,只不过焦虑不安的情绪,加上身上强烈的不适,让他只能被迫难熬的清醒着。即使躺在床上,也感觉不到放松和休息。
不合时宜的,他的胃又紧了,抽筋的感觉从胃部逐渐扩散到整个肚子,但让他更难以忍受的是骨盆深处的压力随着疼痛而积聚。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磨着,臀部内也有种难以名状的紧迫感。
裘默笙忍耐着,腾出一只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用手压在绷紧的皮肤。他咬紧牙关,闭上眼睛,胯部聚集的压力比抽筋还大。
疼痛比之前持续更长的时间,他指尖下的肌肉渐渐像石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