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攥住收紧,只怕打了他的那一下,自己受到的处罚是不是还不够。
车马终于启程离去,尘土逐渐落定,王小花暂且舒了口气,稍稍提肩舒展了下筋骨,扭头向旁确认道:“他们怎么说也得一俩月才回得来吧,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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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
城郊车道上,一行人马落于后尘之中,马车帘被一只纤手猛然掀开,一个容装精巧的年轻女子似乎很生气,马车还在行驶,就要从车厢里下来。
“大小姐呀!”
女子要甩开拉住自己的嬷嬷,愤愤叫道:“把马牵来,我要下车!”
“这如何使得呀!这山道崎岖,若是中途颠簸马儿失足,那可是要丢了人命的!”
“胡说!我又不是不会骑马!”
嬷嬷只好再劝:“况且你这行装不便,这条道上往来走动的可俱是乡野村夫,你这样子去骑马,这裙摆可怎么放才好?内里腿脚露在外面,要让那些个腌臜人看了去,可不毁了你清白名誉!”
“可他们、”
她气鼓鼓地,手中绢子几乎要给她扯成两道,声音都不自觉带了点哭腔:“他们为什么总是把我抛在后面!为什么连江大哥也这样?!”
山阴绿树,斜阳清风,而前面只见道上余尘,李凌川和江棠镜已经不见踪影。
“大小姐莫急,”
柔和沉静的声音响起,孟媛攥着绢子,望向帘外骑马步到车尾来的人,“出了原汐城,不消一个时辰就能到百鹰山庄。现下他们再快,也不过赶在前头一炷香的工夫罢了。咱们车马稳当过去,倒还悠闲自在,从容许多。”
“可……”
孟霖身为孟府侍卫长,却是个雅致的长相气度,说话柔和温谨,但总能让人听得进去。孟媛虽还是有点不甘之意,但也没再坚持,咬唇纠结一下,只好点了点头,看孟霖垂眸示意过后便驱马走开,她也放下车帘,不再闹腾。
“这孟侍卫是个稳重人,”方嬷嬷见自家小姐总算听了劝,似想起来什么,不禁叹道,“若不是当年乔……唉,如今也是个有前程的,忠心可信,办事也利落。就是年纪不小了也未得娶妻,夫人可不总想着给他打算打算,张罗一下么。”
孟媛抬了抬眼,把车窗小帘掀了掀,望着窗外道旁的葱葱绿草、远处的参天野树,不再作声,神思已远游到十分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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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玲珑、粉雕玉砌一样的女孩儿在夜灯亮得参差不齐的街道岔道口,不知道该走哪条路。她已经在这一带瞎走乱绕了好一会了,越绕地方越陌生,禁不住越发害怕,试图叫回自己的同伴。
“文仪!”
“凌川!”
又不敢太大声。大人们说外面都是坏人,她不敢惊动了坏人。
怎么办?他们实在太快了。她知道这种比谁最先跑到的游戏,自己从没赢过,可是他们要玩她就不得不也一起玩。早知道今次会像这样连人影都看不到了,一开始就不应该同意的呀。
可这次是一块儿偷偷跑出来的,连个丫鬟小厮都没带上,这可怎么回去才好?
“你迷路了?”
孟媛惊吓地回过头,望见后方一个黑衣少年,牵着一匹高头大马,在夜灯下站在道中,向自己看来。
她有些迟疑,但觉得坏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便点了点头:“嗯。”
接着泪水哗的就流了下来。
“你娘在哪?家里其他人呢,可是在这附近?”少年于是牵着马,走近面前。
孟媛摇摇头,哭声渐大:“不知道。他们跑太快了,我没跟上。”
少年于是不再多问,只道:“你可知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吧。”
江棠镜时年十一,随叔父出山庄,赴外地。叔父有事要办,嘱咐他要多散散心,但他不想旁人在场。正独自从城中市上要往住处回去,却在经过这处街道时,看到这个小女孩孤零零站在这里,又急又怕。
孟媛觉得找到了救星:“我回安和都督府。”
她觉得江棠镜的马有点大,不敢骑,江棠镜道安和都督府离此处也不远,便牵了马领着她,一路简单说着话,没多一会,就走到了地方。
都督府的乔管家在门口见了人,急吼吼地提着衣摆奔下台阶来:“我说孟小姐呀!你可总算回来了,华小姐和李小公子正在里头给跪着挨打,还非要跑出来找你,乱得要翻天了啊!”
管家的儿子乔璘也下了来,领着孟媛,要把她带进府里。
孟媛回头看了下正在跟乔管家说话的江棠镜,冲他招了招手:“江棠镜哥哥,谢谢你。”
江棠镜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朱红大门下,小女孩红扑扑的笑脸,也抬起手向她挥了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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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指叉眼,像这样么?”
王小花左手架住对方手臂,右手空出,试探着急速刺探而出,两指成爪,停在他眼前。
“对,”赵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