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朝廷发觉,当是满门抄斩,已经死了许多年了。”
“你见过他么?”她问。
“没见过。你说的这个华先生,三年前我也没有见过。”
“那你天时可知道,郑起英身边是否还有第二个华先生在为他做事?况且郑起英若是会刻意隐瞒身份以免被逮,那华立仁是否也会如法炮制?”
“小花姑娘跟这华先生有仇?”赵晨晨眼角沉了下来。
王小花顿了顿,忽然勾起了嘴角,一排贝齿露出,在灯影下看着分外瘆人:“或许是呢。”
窗影偏移,房门无声阖上,此处再度寂静。天色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亮了又黑,赵晨晨昏昏睡去几回,黑暗中有人在摇他,他嘟囔道:“小花姑娘且让我再睡会……”
脸上就啪的挨了一下,清醒过来睁开眼,陈宇在他面前一脸嫌恶:“少做梦了,还以为你多不一样呢。快起来,该你上了。”
收拾整理,喝了一剂药水,赵晨晨瞬时觉得精神百倍,但也没忘多问一嘴:“要是没有解药,我能撑多久?”
他们不会让他全无顾忌地出去,定是有约束他的药一块喝下去了。
“约莫能到明天中午。”
穿行在黑暗之中,赵晨晨功力恢复,行动敏捷迅速,他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过了:“你们找到那郑起英了?”
“差不多,就待你去指认了,”大姚说道,“要是把人认错,说明要你无用,大可送你一块陪葬。”
掩埋
然而走的方向不太对,且仅他和大姚两人,陈宇不知去了哪里,眼看前方距离城门越来越近,赵晨晨问道:“这是去哪?”
“城关。”大姚回道。
“哦?”他心下渐渐悬起,“这郑起英倒是不在府衙待着么?”
“据你说的,郑起英不过二十多岁,是不?城关这儿有个接近的。这个若是不是,再去府衙认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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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哥,”
听到这声音,宋玄生吓了一跳,愣了愣,这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上前就要抬手敲头:“真跑这儿来了?你这是啥身份?!”
王小花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规规矩矩的烧火丫头装扮,抬手止住他:“烧菜大婶病了两天了,我是她外甥女,来替她干几天活,这不正看着火呢。另外提醒你一下,孟夫人那边院子的看守大哥,今晚应该能睡得比较好,能省你不少力气。”
“你都来了两天了,”宋玄生听了,还在惊奇,“我怎么没注意到。”
她笑笑:“我看见你们也躲着走啊。”谁让他们对此并无准备,而她一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干什么。
没空废话,今晚需将孟夫人救出此处,两人直走向府衙之后,主院旁边的一个院落里。宋玄生仍然隐在暗处走动,王小花只做粗使丫鬟状,进了院子里。
十分安静。院门口和屋门外的守卫都坐着睡着了。她从其中一位守卫腰间取下钥匙,打开了门锁。
王小花一只手指竖在嘴唇前,示意惊醒的孟夫人不要出声。
孟夫人看起来很是苍白疲惫,似乎日夜不能安眠,王小花曾经很熟悉孟夫人,现下脑中几乎是空的,只准备走上前去,再说明来意。
孟夫人盯着她,捂着被子,目光中出现某种决绝,她没心思细想太多,走近了正要开口,孟夫人忽的掀开被子,一下从王小花头上拔下了她的钗子。
王小花惊住了,然而眼看孟夫人调转钗头,竟要把那根钗子刺向她自己,她迅速出手,那根钗子没有刺到孟夫人的咽喉,而是猛地扎进了王小花的手背。
“夫人,”
两人都处在震惊之下,王小花吃痛,压抑着声音惊问:“你为何……”
“我死也不会从了他的,”
孟夫人发红的眼里尽是恨意,见此举无果,松了手捂住自己,胸口剧烈起伏。
在这里两天下来,王小花不是不知道,在这座府衙里主事的人,就是那位华先生。
手上的伤口都忘了疼,她只觉遍体生寒:“华先生对你……”
孟夫人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在我面前,就不要叫什么华先生了。”
“小花,怎么了,”宋玄生在门口守着,觉得动静不对,进来一看,惊讶道:“这是……”
王小花回过神,垂下眼,低声说道:“夫人,我们是涑阳府过来,要救你出去的。”
她不容分说把她扶起,孟夫人似乎睡觉也不曾换掉衣裳,王小花心中纷乱难言,离魂一般,机械地搀着她同宋玄生一起快步走出。
孟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王小花的手,话语里带着歉意:“姑娘,你的伤,”
“小伤。”她淡淡道,一边用巾子扎住了伤口,以免血迹滴落下来。
“宋哥,你们先走,我去下柴房收拾收拾,马上跟来。”
“你有啥要收拾的,”宋玄生一皱眉,“快点走。”
“放心,我没事,你们先走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