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昀终于登上皇位,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恢复原样了,只是这其中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每个人都变了。
“娘娘……”燕公公低声一叹,伸手扶住容熹。
容熹打量着燕公公的头发,不过是几个月未见,燕公公的头发竟然全白了,面容上也透着一股疲惫与苍老。
容熹苦涩的笑了一下,“燕公公,一路平安,保重身体。”
心里本来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刻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想了半天也只能道出这么一句话,。
燕公公一边流泪一边点头,他原本也有很多话想要说的,但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长叹。
燕公公跟容熹,相顾无言。
过了许久,燕公公才要转身离开。但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忽然停下脚步,朝容熹磕了一个头。
“娘娘,还请您一定要保护好陛下的孩子啊。若是娘娘您有什么难处可以去苏州找老奴,老奴会拼了这条老命来帮您的。”
容熹点点头,眼眶鲜红,泪水渐渐模糊住了她的视线,“好。”
“娘娘,老奴还有最后一句话,不中听,但老奴还是想劝娘娘不要跟新帝作对。新帝他心中……一直有您。”
作为齐慕的奴才,他知道他不该劝容熹跟齐祯昀在一起,但是他想为了容熹好,该是劝容熹与齐祯昀和好。不然容熹母子在宫中的生活不会好过。
容熹知道他的良心,苦涩的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他的话,燕公公这才转身离开。容熹站在原地,目送燕公公远走。
她想不出意外的话,她与燕公公这一生就此诀别了。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不知道何时齐祯昀竟然站在她身后,眼神安静的望着她。
她避开齐祯昀的视线,朝他行了个礼,便转身便从他身旁离开
“熹儿……”齐祯昀却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冷,他立即解开肩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肩上。
她脱下他的大氅,神色淡淡的说着话,“陛下,多谢您的关心,还请您注意分寸。”
齐祯昀握着手中的大氅,看她离开的背影,眼神暗淡几分。
容熹回到宫中,从奶妈手里接过孩子,拿拨浪鼓逗着容忘。
容忘已经会笑了,咧着嘴傻乎乎的笑着,粉.嫩.嫩的脸,可爱的很。容熹现在只有看到他,脸上才会露出一丝笑意。
她就这么逗着孩子,怎么也逗不腻。
晚上,她给孩子洗过澡后,替他整理摇篮,将他放到床头前,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盯着他。他这时刚刚吃过奶,睡得很香甜。像是做了个美梦,嘴角还在咧着。
容熹摸了摸孩子的脸颊,心里渐渐惆怅起来。
他越来越大,终归不适合在宫中待着。
她要带他离开。
翌日,容熹洗漱过后,便去找齐祯昀。
未曾想,她在走廊上遇到了容嫣。容嫣穿着华服,画着浓妆,正在与身后的人说着话,瞧到容熹路过,眼神也不抬一下。
容熹心里一顿,垂下头去,待容嫣走远后,她才抬起头。
那个以前一直黏着她的妹妹,现在却对她熟视无睹。
她来到延福宫后,让公公传报,没一会儿公公就引她进去。
延福宫内,熏香静静燃烧着,齐祯昀正在批奏折,神色看起来很专注。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在听到公公来报,说是她要见他,他手中的笔差点儿跌掉。
“参见陛下……”
容熹朝他行了个礼,听到免礼后,她站直脊背。
“陛下,我跟孩子对于您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我想带孩子离开皇宫。”
齐祯昀笔尖一顿,抬起头望向容熹,波澜不惊的瞳仁此刻染上一层阴影。
冷峻的嘴角向上勾了勾,似笑非笑。
“你是在跟朕商讨还是在命令朕?”
容熹听出来他语气中的愤怒,只好服软,“陛下,我只是在跟您商讨,我知道您介意这孩子,那我带他离开您的实现,保证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够了!”
齐祯昀砰的一下将毛笔叩到桌子上去,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个女人,永远都知道该怎么让他愤怒,让他无可奈何!
“朕的确是介意那个孩子的存在,所以朕要将他留在宫中,好生监禁。”
“陛下,他只是个孩子,根本对你不会有什么威胁。而且齐慕的势力现在逐渐被你瓦解,你已经是这天下的主人了,为何对他还不放心呢?”
“就凭他身上流的是齐慕的血,朕就不放心!”
容熹说不出来话,眼眶猩红,望着他冷峻的面容,忍不住哼笑一声。
容忘只是襁褓中的孩子,能让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就是要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