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在外面玩,临到考试才开始复习。
徐煜城想了想,“不太喜欢。”
“或者说,我不喜欢的不是经济,而K大的经济部。”
“为什么这么说?”,周周有点奇怪。
“婚姻市场你听说过吧?是一个经济模型,用来计算不同阶级的男性和女性在不同阶段的择偶规律,从而推断出个人最好的择偶时间。”
“我好像听说过。”,周周点点头,“不是还有外国经济学家提倡一妻多夫制吗?”
“对,我本来觉得经济挺有意思的,但部分经济学家太自大了,他们觉得什么东西都能用数据解决。”
“真的会有人觉得经济学可以解释婚姻吗?”,周周表示质疑,如果在现实中一个人用经济学原理给她讲女的应该在几岁结婚生子,她一定会觉得这个人不太正常。
“真的有。”,徐煜城说着合上书,把周周用来画画的草稿纸移到自己面前。
看到上面的小猪时笑了笑,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有一种“你等着的”的意味。
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出来了那只猪很像他,但是也没多追究。而是拿起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圆圈,然后在分别写上:人性、感情、伦理、道德和经济利益。
“有一个词叫经济学帝国主义,他们做的就是用经济学的基本原理解释一切,这是目前很多学者都在做的事情。”
“但是在一个现象中,影响因素会有很多很多,就比如我列出来的这些。”,徐煜城用笔点了点本子上的圆圈。
“比如在婚恋中,经济利益可能就只占了一成,之所以会出现你说的有经济学家提出一妻多夫制,是因为他误把了一成当十成,忽略了其他因素。”
周周忍不住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说经济在解释万物时还是很狭隘受限的,也可能还是我不够喜欢经济吧。”,他继续说道。
他说着,在写着字的小圆圈旁边又画了一个小圆圈,里面写上她的名字,和人性、感情、伦理等字眼并列,周周看得有点脸红心虚。接着他又在这个圆圈上面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她之前画的小猪。
“徐煜城”,她生气地叫了一声,伸手就要锤他,他往旁边躲闪,胳膊刚好撞到桌子上的咖啡,顺着他的手臂就流了下来,洒在羽绒服外套上。
周周赶紧拿餐巾纸给他,一杯咖啡配一张餐巾纸,只够擦衣服的,剩下的咖啡还不断顺着桌沿流下来。
她又翻包里有没有餐巾纸,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突然看到张婧妤送她的刺绣手帕,没办法了,她咬咬牙,拿出手帕拆开包装擦桌子。
“这么高级,出门都带手帕。”,徐煜城一边处理衣服上的狼藉一边嘴欠道。
“张婧妤送的。”,周周解释。
说到张婧妤,忽然想到,“她和陈源...”
“我知道。”,徐煜城打断了她。
“之前你给我打电话那次,周围不是有点吵,就是陈源在我旁边喝酒。”
“什么时候?”,周周皱着眉头问。
“就是你挂我电话那次。”
“哦,”,周周想起来了,“男生谈小秘密被我打扰了是吧。”
“哪有,我在开导他。”
“你开导他什么...”,周周想到陈源就有点不大开心,张婧妤之前和姐妹们诉苦之后,陈源在女生中的形象极差,有的时候还要被拿出来开玩笑。”
“我教育他,我给他讲故事。”,徐煜城思索了一下,回答道。
周周感觉这句话他是憋了很久说出来故意哄她开心的,但也没多追究,任他插科打诨去聊别的话题,也就过去了。
ラブラブ
徐煜城没有学习多久,就念叨着累了要收工。
嚷嚷着饿了要吃晚饭,拉着周周说有好餐馆,还要从高马坐一站电车过去,弄得神神秘秘的。
他说的好餐馆在新大久保,有名的韩国街,街两边都是小商店,里面玲琅满目的挂着、摆着各种印着明星大脸的商品。
周末的新大久保特别热闹,到处都是人。街上的分割线明明白白地把来往的人流分成两股,一边往东,一边往西。一条路本来就狭窄的人行路分成两半,不断有人和他们擦肩而过。徐煜城牵起了周周的手,从握住到十指相握,是她曾经说过的“最喜欢的牵手姿势”,想想有点肉麻。
过马路的时候有一个日本大叔抱着一个大盒子晃到他们身边,问他们:“可不可以帮忙捐钱救助一下受灾人员。”
周周走在路上最怕被搭话,以前在上海是觉得尴尬,现在在东京就不只是尴尬了,还怕听不懂。
盒子上面写着“北海道地震”、“大被害”等字眼。
“有硬币吗?”徐煜城转头问周周。
周周在书包侧袋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一把硬币,徐煜城接过,投到了捐款箱里。
日本大叔感动地说谢谢,用标准的日本礼仪鞠了一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