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答应,眼睛忽然有些干涩。
“没事的,过几个月就回来了。”,周妈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怪只怪机场这个地方太煽情了。
浦东机场越开越大,还开起了新的航站楼,领了登机牌上飞机,全日空的航班,空姐是日本人,飞机播报的也是日语。周周听到日语的时候浑身抖了一下,有一种瞬间被某种力量支配住了的感觉。明明才十几天没听到,她都忘光日语说话的腔调了,再一听,熟悉的语言和绕梁的洗脑魔音一样,稳稳地霸占住了她的脑子。
她记着爸爸妈妈叮嘱的,登机的时候发条微信。想一想又给徐煜城发了一条,“我登机了。”,然后关上了手机。
两个半小时过的特别快,颠颠簸簸就到了,东京的夜晚再度降临在周周的头上,跟着人群出境,在出境口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消毒水的味道。
换上日本的电话卡,打开手机给所有人报平安。
第一条冒出来的消息是徐煜城的,
“欢迎回到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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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dterm的我,变成了一条一鼓作气的咸鱼,下章高能...(或许吧?)也可能是下下章
颠倒城市
周周出门前穿的是当初和张婧妤逛街时买的那件黑色衬衫和黑白千鸟纹裙子。以前化妆都是小打小闹,用妆前乳代替底妆,省去了起皮浮粉的麻烦,眼影用的是鼻影,打一层底而已。口红也是最最好涂的变色润唇膏。回东京的第二天,周周在镜子前面忙活了半天,面巾纸抽了快十团,化妆镜糊了一下子粉,终于像模像样地弄出一套妆容。
徐煜城定的饭店也确实不辛苦她梳洗打扮一通,周周第一脚迈进去就觉得脚步发沉,是那种标标准准的法餐店,吃烛光晚餐的那种。
两份菜单,一份日文的,一份英文的。周周希望高档餐厅能早日改掉他们菜单上只有字没有图片的坏毛病。一道菜要七八个英文单词拼凑在一起,还大都是周周不认识的。
上一次吃这种价位的法餐店,还是在东京塔下,听老板侃侃而谈。那个时候的周周,绝对无法想到今日的此情此景,她盯着菜谱看了半天,想和对面的男生说,“这写的都是什么?”
但好歹忍住了,问了句,“你吃什么啊?”
“这个”,徐煜城用手点了点菜单上一行歪七扭八的字母,“羊扒”。
周周又看了眼菜单,那几个难得的她认识的英文字母,就像连成线的bingo游戏一样,让她看上去都多了一分食欲。
“我吃这个,海鲜汤。”,周周指了指菜单。
“那你主菜吃什么?”,他从菜单中抬头看了一眼她。
“羊扒”,周周回答,“和你一样”
“这个看起来不错”,徐煜城把菜单上的一行字母指给周周看,“黑松露番茄生蚝”。
周周脑子里依次冒出了山上的黑松露,地上圆滚滚的红色番茄,和水里的生蚝,她也不确定黑松露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山上的,反正听起来像山上的。
“Tartare是什么意思啊,你查一下。”
周周愣了愣。
“吃西餐店不都要查单词的吗?”,徐煜城问她,一脸不以为意。
周周笑了,拿出手机,打开字典。
“你查上边这些,我查下面的。”,徐煜城分配工作。
弄到最后两个人点的都还是差不多的,鱼子酱、奶油汤、牛扒、花椰菜、布丁。从前菜和副菜,到甜品和茶。
周周盯着桌子上的蜡烛,有些出神。是真的在烧的蜡烛,餐厅里面暗沉沉的,只有桌子上烧着的一点橘黄色的灯光,她忽然觉得徐煜城的脸都被灯光焦化了,像是从上了年纪的老相片里捞出来的。四周放着小野丽莎的爵士乐,歌手轻柔地像在月球上跳舞时唱出来的。旁边那桌离的很远,讲话都像窃窃私语。
她看他的手,骨节分明,刀叉切动牛骨,发出清脆又低沉的声响,一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冷兵器时代。
肉汁温温热热,融化在口腔里。细腻柔软的质感包裹舌尖,咸味和某种原始的肉的味道扩散开来。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
法餐要吃很久,幸亏他们来得早。
“差不多了,再不去坐摩天轮来不及了。”
台场的摩天轮是不是游乐园里的休闲摆设,只有不敢坐过山车的胆小鬼才会跑去坐摩天轮,佯称看风景。而是那种孤立的摩天轮,营业到晚上十点,从夜幕降临开始点亮每个在天空中旋转的包厢里的灯光,用来看城市的夜景和海景。
倒也没排多久队,进入包厢,周周和徐煜城面对面坐下,四方形的小包厢密闭性很好,慢慢地从低空开始爬行。
“你看过《恋恋笔记本》吗?”,周周忽然想起一个电影情节。
“看过”,他说,倒也没接下文。
上次在迪士尼,她和他聊了一长串的迪士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