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及开口,便被裴玉湖截断,“楠楠今天走亲戚,她让我代她跟奶奶问好的。”
陶骆低下头,未多言。
裴思凡被宋毓芬拉一把,拽到了裴思星的身后,她顿脚间抬起头,迎上了裴玉湖恨恨的眼神。
她茫然地避开,心里对于新年更加了一份厌恶。
明明谁都没有说什么,可借零星的眼神和片段的话语,她又一次在自己敏感的神经下坠入尴尬。
在乌泱的探望亲戚中,她熬到了中午,吃茄子时想起顾清明喜欢吃茄子,左右摸摸口袋发现手机没了。
她借裴思星的电话给打家里,苏姨说床上也没有。她猛地想到昨晚下楼吃饭时回完最后一条消息可能顺手搁在了床上,赶忙出
去拦车去裴宅。
大年初一很热闹,离开医院,离开熟悉的窒息的亲人,她倏然松了口气,扒着车窗望向窗外。
“师傅。”
“怎么了?”
“不去郊区了,直接去铜雀路吧。”
“你确定?”
拥挤的车流,他们兜了一个圈子,往老城区开去。
顾清明一夜未眠,年轻到底好,他丝毫不见萎靡,顾卓领着他先迎了两个亲戚,中午带他去外婆家吃饭。
裴思凡回到家先在床上躺了会,可耳朵却时时抓着外面的声音,小孩玩甩炮,一声声愉快的尖叫蹿到耳朵里。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很怕这个,炸的人心惊肉跳的。
顾清明他们那帮小孩很爱玩,还爱吓女孩。有一阵她听见他们几个男孩的声音就跑。
有回徐慕白玩心起,趁她蹲下系鞋带,经过时在她脚边扔了一个,直接把她吓哭了。
第二天听说徐慕白的门牙掉了,她还天真地想,真是劣有劣报。
她就这么躺着,意识半清醒半迷糊,直到听见顾清明和徐慕白的声音在楼下经过——
“三中那个球场被一帮小学生占了,我靠。”
“我爸说市体育馆的球场可以帮我说一声。”
“我靠!这级别!今天行吗?”
“我进去让他打个电话。”
裴思凡掀开被子,从床边走到了小露台。
她从二楼望下去,顾清明身着白色休闲防风衣,下身黑色长裤,打眼的很,旁边的徐慕白率先看到的她,朝她招手,“落落姐
姐。”
顾清明抬头,看到了半截裹着粉色毛衣的她,温柔绵软,长发被一阵忽起的冷风扬起,在蓝空下打圈。
铜雀路多是矮楼,天好的时候仿佛伸手能及穹顶,此刻便是湛蓝无云的好天,她与晴好的天气一样美好,可偏偏她和他不在一
个平地上,遥不可及的样子。
顾清明瞬间冷脸,“我进去问一下我爸今天能去嘛?你等我下。”
徐慕白有点讶异他没跟落落姐姐打招呼,不过也没多想,“好。”
裴思凡转身下楼,站在顾家楼下的铁围栏外,抓了片叶子捏在手心,一点点折叠、掰开、再扔掉。
没一会,顾清明站在二楼,打开窗户对徐慕白喊,“快!叫人!”
“靠!给力!”徐慕白拿起手机,一边翻通讯录一边同裴思凡说话,“姐姐,我们昨天一起放烟火的来着,下次一起啊。”
“好啊。”裴思凡点头,两手交叉抱了抱臂,腊月里的寒冬,总容易被灿烂的太阳骗了,以为不冷,实际冷的紧。
顾清明再下来时已经换了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外面裹了件黑色羽绒服。
裴思凡上前一步,徐慕白识相地过了小马路,走到对面四五米处打电话。
顾清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低下头拿手机打电话,他打完一个,裴思凡便要开口,他没给她时间,指尖一点,第二个又拨了
出去,他将手机送到了耳边。
冷风不断地从宽大的毛衣袖扣灌入,她整个上半身都被吹凉了。
不过裴思凡还是很耐心地在等。
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好动爱玩,顾清明爱篮球附近的人都知道,他整个初中每天都带一个篮球上学放学。
她两只脚笈着拖鞋,来回踢着墙角,故作轻松,实际在取暖。
顾清明说完时间地点,看了眼她,下巴颤了颤,随之下颚紧咬,拇指用力地切断了电话,冲徐慕白喊了一声,“老徐,上次你
说的校花妹子呢?”
“啊?”
“高二学舞蹈的那个。”
徐慕白迟疑,“呃......”
“叫出来一起啊。”
徐慕白扫了他们一眼,此刻的顾清明犟得跟石头似的,他叹气,“哦,好,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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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作死现场,弟弟加油啦,葬礼线他会成熟的,希望看书的姐姐们不要放弃这个幼稚的少年。
谢谢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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