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旁边,推了推他的肩,“哎,你是在单相思吗?”
顾清明朝他骂了句脏话,“滚你马的蛋。”
这只是个插曲,后面徐慕白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也没有说。
手机备注是落落,其指向显而易见。
徐慕白之所以不提,一是这事儿办的理亏,他当是学校里某个女同学,扒出来可以调侃,谁知是院里的姐姐,二则是短信里一
溜全是顾清明发的,裴思凡回复零星难寻,随便点开一条那简短程度堪比电报,像是按字收费,他觉得尴尬。
附近的男孩子或多或少都对裴思凡有意思,主要是院里的姑娘特别少,阳盛阴衰,五个男孩两个女孩的奇葩比例,而裴思凡是
唯一一个与他们年龄相当的,再加上漂亮,实在太容易被青睐了。
可喜欢归喜欢,主动勾搭或者说倒贴,真的有点看不下去。
何况这个人还是顾清明。
顾清明是谁?铜雀路掌上小霸王,南城高中鼎鼎校草(之一)。
人帅,仗义,阳光,他要风有风,要雨有雨。
就这小霸王,此刻站在裴家大院楼下,颓然地扒上了水管。
他动作驾轻就熟,长腿踩在水管凸起的固定处,三两下便稳稳地落在了小阳台上。
顾清明面无表情地推开玻璃门,没有半月未见情人的兴奋。
徐慕白无声的同情和裴思凡呼应式的冷漠把他的骄傲都打碎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知道,裴思凡在难过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见面这么好,可一各自忙碌,便像濒临分手的男女,
丝毫没热恋伊始该有的甜蜜。
他没恋爱过也知道恋爱不是这样的。
床上的女孩闷在被子里,暗室里只能瞧见一片朦胧的拱起。
他走到床边,轻声说:“我来了。”
床上的人未动。
顾清明这周过的很糟糕,带着点续积的恼意,“叫我来干什么?”
被子里的人没动,安静得好像一个枕头。
他立在黑暗里等了会,一呼一吸间,一颗心石沉了下去,“不说话那我走了。”
一提脚,一道湿重的呼吸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月光被骤然亮起的立灯驱散。
蜷成一团的裴思凡被拉进了亮堂的现实。
“怎么了?”少年蹲在床前,声音软了下来。
他温暖的手抚上她湿漉漉的脸庞,她的一双眼睛哭肿,楚楚可怜,“不是说走了吗?”
顾清明白皙的俊脸爬上尴尬,复又叹了口气,“我说走你会留我吗?”
她反问:“我说留你就会留下吗?”
顾清明毫不犹豫,果断说:“会。”
裴思凡笑了一下,甚是苦涩,“好吧,但我还是尊重你。”她拿被子将眼泪拭去,坐起身来,想到他高三了,“是不是作业很
多?快回去做吧。”
顾清明站起身来,见她又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生起气来,跨出去一步又顿住了,回头问她:“为什么哭?”
“没。”裴思凡扯扯嘴角,顾清明只是个孩子,无法体会她那些卑微敏感的心思,说出来也只显得矫情,挑了个简单易懂的理
由,“女孩子总有那几天的。”
“那你还让我走?”顾清明立马找到了理由说服自己不走了,两脚左右一蹬,飞快脱了鞋子,半躺到她身边。
他温掌覆上她的小腹,柔声问,“疼吗?”
裴思凡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疼还是不疼?”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生理期。
“疼,但也不疼。”裴思凡说完自己也笑了,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导致说出来的话又像大人又像小孩,不知所云又万语
千言的。
顾清明就当她疼了,松松地搂着她,掌心不急不缓地揉着小腹。
他跟她说今天下午学校的趣事儿,说自己打篮球又赢了,好多女孩来给他送水。
他低头看她表情,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斜她一眼说,“我说女孩来给我送水,你没有反应吗?”
“你要我说什么?”裴思凡仰起头,见他的星目蕴着怒意,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又不能给你送,有人送不好吗?是要我谢
谢她们吗?”
顾清明松了口气,嘬了口她的唇,“不用谢,她们送的我没有要,我自己去买了。”
他倒不是邀功,本这是他应该做的。
面对面说话,裴思凡总会回应他,温温柔柔的,有时候会打趣,有时候很野性,每一种调性他都喜欢的要死。
可一分开她就变回缥缈的姐姐。
他想到了她要搬出去住,问了出来。
“是。”裴思凡刚由他升起的好心情被蓦地扰乱了。
“为什么?”
“搬出去住有什么好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