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情通常更漫长一些,小孩的情欲来的又凶又急,六七天里断断续续地蹭着被子热醒,又被折腾得昏睡过去。最难耐的那几天被顾冕哄得什么说不出口的都说了,意识模模糊糊的却还记得赌气,整个人娇气得不得了。
顾冕把牛奶味的营养膏和水调在一起喂他喝,小孩闭着眼睛舔上一口,皱皱鼻子把头一拧,分明是一副嫌弃的表情,顾冕就明白了他不爱这个味。拉开放营养膏的抽屉观察一番,换了消耗最快的菠萝味再调一杯,小东西才满意地就着他的手乖乖喝掉。
好在发情热渐渐没那么汹涌,最后两天里小孩已经找回了意识。恢复思考能力的小孩重新乖巧起来,顾冕故意挑了牛奶味营养膏递到嘴边,就看到小孩乖顺地伸出舌头舔干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一丝嫌弃都没露。
他的阿宴,昏沉的时候离不了人,直白地手脚并用抱着他不放;等清醒一点就开始腼腆起来,只是用眼睛追着他转。
顾冕在第六天咬上了梁宵的后颈。
他不想在阿宴昏昏沉沉的时候单方面地打上这个烙印,顾冕对这个完全从属于他的omega有着最最柔软的耐心。这是他第一次对omega进行永久标记,从此以后阿宴的信息素只对他一个人起效,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脏满满当当。
他在即将进入生殖腔的时候停下来,眼前的腺体已经被他舔弄的红肿。他在小孩耳边蛊惑似的哑声问:“永久标记你,好吗。”
他知道他的阿宴一定会说好,但他还是要问,但他还是想听。
他在小孩话音未落时刺破那块敏感的粘膜,下身同时贯穿进肠壁深处的腔体,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牙尖注入腺体,有新鲜的血腥味在口中漫开。
他感觉到了血腥的浪漫,他的基因正写入另一个人的基因里,用一种原始的契约绑在一起。
梁宵在失神的空白里只能想到一句话。
“我把生命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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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气温渐渐低下去,傍晚的风还带着太阳的气味,吹出干燥清爽的凉意。梁宵不再一直闷在屋里,有时候他在太阳的热度消散下去时离开屋子,在白色的木栅栏围起的草地上,趁黄昏光线最粘稠的时候架起画架画点什么。
曾经被当做筹码来严格培养的时候,他也算是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为了做上流社会里得体合格的伴侣,他学习高雅的艺术,也学习细琐的家务。
很偶尔的,有新鲜的黄叶打着旋儿飘落下来,金灿灿的砸在画架上,那一片叶子自己就是一幅油画。这个时候就有不知来由的喜悦盈上来,十六岁的喜悦在温柔的黄昏里铺陈开来,被凉风拂得妥妥帖帖。
顾冕寻了个换季要买衣服的理由打算带梁宵出门。
黑暗里氤氲着掺了茶香的青杏气味,他把小孩软软的发丝绕在指尖上拨动,懒懒地发问:“明天带你出去,好吗?”
梁宵快要睡着了,听到这话心里跳了一下,清醒过来。
“去哪,先生?”
“天儿冷了,带你买衣服去。”
安静了好一阵子,顾冕才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好久没出门了。”
顾冕把人往怀里塞一塞,下巴抵在小孩头顶上:“两个月了,闷坏了?”
小孩的声音很轻地从胸口响起来:“五个月……”
是了,还有驯养基地的三个月呢。
第二天出门之前顾冕还是让梁宵戴了项圈,虽然永久标记之后已经没有了用项圈阻隔信息素的必要,但他还是想用这种方式装饰他的小宠物,昭彰地宣示所有权。
小孩很乖地把脖子露出来,让他把黑色的细带扣在白皙的颈上。金属质地的阻隔器冰得他细微地颤了一下,然后仰起头来对他笑。
梁宵乐于让这一只小环作为他被拥有的标志。他的心里因为这只项圈而滋生出一些被肯定和被爱护的安全感,好像有点病态,又好像有点甜蜜。
实际上,在街上被牵着手的时候,并没有人会投来异样的眼光,没有哪个普通人会认得驯养基地的项圈。他只是一个戴着精致的抑制项圈和男友逛街的男孩子,像很多很多普通的omega一样。
但是这只项圈又确确实实带给他隐秘的快乐。
顾冕发现他的阿宴身上显露出一种从容的气质,这让他有点意外。
驯养基地的宠物们大多是迫于贫寒的家境卖掉自己为家人讨一条活路,否则就是由于种种原因被强制抓去。从他顺从的表现来看,阿宴必然不是被迫成为宠物的,那么只可能是迫于生计。
但也不像。
这个omega得体极了,从容得好像曾经养尊处优。
小孩跟着他走进商场,仍然驯顺地跟着他,并不显得畏缩。他一只手被牵着,慢慢地从衣架前经过,偶尔习惯性地拈起吊牌看上一眼,又松手让它滑落回去。他不向他索求,不开口索要,很听话地把顾冕拿给他的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乖巧安静地让他定夺。
顾冕在小孩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