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明面上浅淡如水,实则是最通透不过的。南岐有了太子殿下,必定会枯木逢春,但有了新棠,才会百花齐放。
陈阿生和镖局要在客栈停留一晚休整一下,新棠打算先招待完他们,再让杨千连夜进城派人通知耿自忠出来运粮。说起来,上次镖局的人来北境,只匆匆一眼便走了,新棠连顿饭都没来得及请,这次便存了十中的诚意,两厢倒也尽兴,只那镖局的当家,话里话外总有撮合新棠和陈阿生的意思。
新棠倒不觉得尴尬,只是这样堂而遑之的挖太子的墙角,让她有些想笑。若是这个当家的知道那位被他吐槽说没什么情趣的男人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天子,也不知他作何感想。
陈阿生或许是觉得烦,一杯一杯的把人灌醉,看到有人把他领回房间,才算是松了口气。
许是酒壮人胆,陈阿生睁着一双分外认真的眼睛,在香浓的酒气里,没头没尾的说道,“我不是输给了他,我是输给了百姓。”
他自嘲的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来,“这是三万两银票,你收好。”
新棠一怔,这不是她信上写的那个数字。
陈阿生有些不耐烦的往她手里一塞,“这是店里今年赚的钱,你也别以为我是发慈悲,毕竟我也是南岐的子民,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新棠定定看了他半晌,轻声道,“是,我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 x尽人亡
第105章
这一夜的客栈几平浪静,甚至还带着众人的欣慰与如释重负,另一边的杨千则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往城内,把现在的情况禀报给太子。
幽州城门早已紧闭,好在杨千身上有令牌,守城的将士与他也是认识的,便指挥着人给他开了城门。他一路飞驰进将军府,却被人告知殿下不在,王衍和耿自忠则去了军营未归。
杨千不得已,只好抑制住心里的激动,在府内等着太子回来。
太子现下正忙。
眼下的形势几乎没给他存活的机会,但他也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即使前面的路都被封住,他也要想办法为南岐的将士开出一条新路来。
所以他又再一次“深入虎穴”,独自一人来到了奇峰河。
蛮夷人的渡河显然进行的也不太顺利,河面的搬运粮草武器的人络绎不绝,而最该过河的战马却齐齐的排列在对岸,如同被绑住了脚。
蛮夷人的骁勇善战向来是以铁骑闻名,马一日没有过河来,蛮夷人都不会轻易与南岐开战,毕竟他们也在赌。
太子隐在暗处,冰面的反光让河这边的粮仓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中,相较于前日,这粮仓又高了不少。他不是没动过截粮的想法,可这奇峰河现在几乎成了蛮夷人的驻地,日日不停的严加看守,没有下手的机会。
突地,太子眼睛一眯,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李献淮穿着蛮夷人的族服,穿梭在战马之间来回逡巡,不时的与领头的人说着什么。想来是因为没有筹到粮食,那人对李献淮的态度不算客气。
不知为何,对于李献淮的出面,太子的心里有了些不妙的预感。这人心思狡诈阴狠是真,可不得不承认的是,有时他的法子出其不意却很奏效。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两人似乎达成了致,李献淮的手下得了命令退了下去,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把干草。
他吩咐人把干草铺在冰面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夹着马腹,轻轻地指挥着马矮了身子下了河,踩在了干草上。干草只铺了一小块,只能容下两只马蹄,他座下的那匹马,摇摇晃晃了几下,终是站稳了。
太子静静的看了半晌,明白这困扰蛮夷人的铁骑过河,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他看着李献淮意气风发的脸,突得有些压抑,还有些后悔。
如炬的目光穿过层层的阻碍,他想,若是在京中的时候,手刃了他,即使背上了“弑杀手足”的骂名,也总比现在用万千人的性命陪葬的好。
不过不晚,至多让他再最后见一次明天的黎明。
太子悄无声息的走在黑暗里,耳边的声音皆似一片空白,直到走到将军府,才在守门将士的喜笑颜开里动了动自己早已僵硬的脸。
杨千听人禀报说太子回府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跟前。太子一看见他,脸色更冷了,手上甚至爆起了青筋,他听自己极其冷静的声音,“新棠出事了?”
杨千脚步一滞,想起太子给他的命令是,让他跟着新棠姑娘,他这般急匆匆的回来,岂不就是容易让人误会。于是他忙解释道,“殿下莫担心,姑娘很安全,正在城外的悦来客栈歇息,今夜里臣正是得了姑娘的吩咐,来告知殿下出城接粮。”
太子有许多疑问,在听到新棠在城外的时候,一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立里从应缓手里牵过马,一跃而上,飞快的往城外去。
已至夜半,镖局的人一路辛苦,到了地方才终于能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场,不由得就喝高了,到最后,一个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