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盛宴

    “你说吧。”

    方衡打开红酒，朝两个高脚杯里各倒了一些，举起面前的一杯说道：“祝主人学业有成，事业进步，平平安安，阖家幸福。”

    萧骥桓以优异的成绩从中央青年党校毕业，并被选为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发表演讲。

    “好了好了……”李书记朝他摆了摆手，“这个方衡，她的父亲、爷爷都是党内大奸，国家的叛徒，和匡弘真、余涯是一丘之貉，这样的人，党和国家为她减刑已经是网开一面，恢复贵族身份绝无可能，你先回去吧。”

    “我还行吧。”

    萧骥桓笑了笑，但一想到方衡恢复身份遥遥无期，他食之无味。

    萧骥桓没想过得到的是这种答案，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她原本是贵族，因为某些原因……”

    今天，萧骥桓荣获一等功，却带着沮丧和失望的心情回到了家中。

    深夜，萧骥桓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突然，床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我有个佣人叫果果，原名方衡，我希望书记能恢复她的身份，拜托您了！”萧骥桓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满心期待地等着李书记同意他的要求。

    “呃……我有件事希望能拜托书记帮忙。”

    （三）

    “谢谢果果……”

    “是，总书记。”李敬龢默默地退下了，他知道乔童舟不信任他，但没想到乔童舟竟然逮住这次机会直接卸了他的实权，他现在的心中充满了沮丧和失望。

    “李书记……”

    李书记拿起桌上的文件研究了起来，萧骥桓站了许久，他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祝果果每天开开心心，呃，祝我们一直幸福。”萧骥桓不太会说客套话，但他的每一句祝福确实都发自真心。

了，中央书记处还是由你继续管着，但是政治局常委你就不要再当了，让耿昊来接你的班吧，这两天你把工作交接一下。”

    “好啊，我没问题，你能喝酒吗？”萧骥桓在孤教所里也偶尔跟罗老师小酌一番，虽然他不怎么容易醉，但只要喝两杯就上脸，整个面部火红一片。

    李敬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的佣人是贱民，何来恢复身份一说？”

    “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那个屠宰场，梦见那个残缺的尸体，梦见那颗腐烂的头……我真的好怕……”

    “果果，我穿这件好看吗？”萧骥桓在党校坚持运动和健身，他现在的体型十分壮硕，正穿着一件合身的黑色西服在镜子前照来照去。

    几天前，警察找上门来，以违反《贱民条例》和袭警的罪名逮捕了伤痕累累的方衡，后来萧骥桓又找到叶陵肃一家，把案情真相告诉了他们，最后靠岳婉秋的父母走通关系才让方衡功过相抵，保出了拘留所，但是方衡目前仍属于公安机关的重点观察对象。

    “嘻嘻。”方衡拿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今天既然是庆祝，那我们喝点酒吧。”

    “别怕，果果。”萧骥桓把浑身冰冷的方衡拥入怀中，“你很勇敢，很坚强……你手刃了恶魔，还救了一个无辜的孩子，你是我的骄傲。”

    叶陵肃把自己嗑得鼻青脸肿，接着又不断地扇自己耳光，好几个人合力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回去。”

    “果果，不要怕，你杀的是坏人。”

    “主人，你回来啦。”方衡熟练地帮萧骥桓换好拖鞋，看到他脖子上挂着金光闪闪的勋章，心里突然充满了自豪感，“为了庆祝你立下大功，今天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白切鸡和松鼠桂鱼，还给你煲了一碗佛跳墙哦。”

    萧骥桓的脑海中浮现出两天前参加岳婉秋葬礼的一幕，她的父母瘫倒在女儿的棺材边嚎啕大哭，叶陵肃一个人跪在地上，对着棺木不停地嗑头。

    “主人，今天表彰大会去的人多吗？”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李书记好。”

    “挺多的，挺多领导的。”

    “主人，好吃吗？”

    直到现在，岳婉秋的家人和朋友们都无法接受她惨死的事实，警察们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她的残肢找齐，萧骥桓没有勇气到停尸间看她最后一眼，但他忘不了叶陵肃从那里出来后脸上的表情，愤怒、痛苦、自责、恶心、绝望拧成一团，萧骥桓无法想象假如停尸间里躺着的是方衡，他会不会也和叶陵肃一样。

    李敬龢回到书记处办公室的时候，萧骥桓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了。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方衡和萧骥桓碰杯痛饮，酒过三巡后二人又到床上挥汗如雨，直到筋疲力尽。

    他赶紧摸了摸身边的方衡，却发现方衡冷汗直冒，嘴巴里迷迷糊糊地讲着呓语。

    “婉儿……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该死的人是我……”

    “主人……我好怕，我杀人了……”

    他把右手

    “果果，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你……一定。”

    “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