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夜晚太过静谧,大风咆哮着将帐篷吹得呼啦呼啦响,一群健壮有神的骏马疾驰着向篝火飞奔,响亮的马蹄声将燃着的火堆吹得歪向一边。
呼延尔汗将沈郁紧搂在身前,防止黑马停止时沈郁因为惯性摔下去。
马蹄声渐渐没了,呼延尔汗率先下马,伸出有力的双臂将沈郁从马上抱了下来。
沈郁眯着眼睛搂着他的脖颈,因为困倦不停地打着呵欠,“到了?”
“嗯。”呼延尔汗没有将他放在地上,抱着他坐到了篝火前。
火堆前的众人见此,调笑着互相干杯喝酒,女人们原先也在一旁吃着东西,只是在见到沈郁时,几十道视线都转了过来,停到了沈郁身上,上下打量着他,其中有两道最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像是沈郁把她们最心爱的物件偷走了似的,凶狠得紧。
沈郁撩起眼皮一一扫过,大方的任由他们打量着,看到那两道含着敌意的目光时,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草原上的女人大多都不讲究太过繁杂的礼节,她们遇上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不会扭扭捏捏的让自己父母去说媒,她们只会手中执着一朵开得正盛的月季花,亲自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等待他们的回复。
今日恰巧是北蛮族一年一度的月老节,听说在这一天,男人们不能拒绝亲自送上来的女人,无论他们要做什么,都要答应,相反的是,女人可以拒绝男人的示好,但是送出去的礼物她们却会照单全收,所以,月老节也被他们称为属于女人的节日。
其中收到礼物最多的当属坐在最中间的两个女人,也是对沈郁颇有敌意的那两个女人。
她们之中,一个样貌美艳非常,前后凹凸有致,身材火辣又性感,贴身的衣物紧紧包裹住那些曼妙的曲线,让男人们看一眼就要移不开目光。另一个穿着一身粉色的短袍,露出一双纤细的小腿,袖口上绣着一簇簇栩栩如生的月季花,头上佩戴漂亮的白珍珠和白羽毛头饰,长得虽然不如前面那一个漂亮,却胜在气质明丽,小巧动人,一笑起来,便仿佛一只蹁跹的花蝴蝶,青春洋溢,热情开朗。
不只是那两个女人,几乎是呼延尔汗到来的那一刻起,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停驻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呼延尔汗看向他们,像是等待神的降临。
似乎是被那两个女人警告过,其他女人刚想要上前,但在看到那两女人的目光时,纷纷犹豫着不敢起身。
于是,这两个女人终于站了起来,走到呼延尔汗面前,一人一朵月季花递给了他,异口同声道,“送给你。”
“老大!老大!老大!”一众人纷纷起了哄,两个姑娘脸色渐红,笑容却大了起来,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呼延尔汗。
呼延尔汗沉默的坐在篝火旁,搂着沈郁的腰,沈郁靠在他肩膀上,看着两个女人在暗地里眼神中的隐隐较量,觉得有趣极了,伸出食指戳了戳呼延尔汗的胸口,“喂,你怎么还不接过来,人家姑娘看上你了。”
呼延尔汗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握住那只作乱的手,道,“你希望我收下?”
“随便你啊,但是如果你不收下,人家姑娘多没面子啊。”
直到那两个女人的脸色已经隐隐有些不对,呼延尔汗终于将两朵月季花收下。
按照草原一贯的习俗,呼延尔汗如果也看上了她们中的其中之一,回去便可以准备聘礼,一个月之内要去迎娶她回家。
“老大,草原上最美丽的两个姑娘可是都看上你了。”巴颂笑眯眯的说着,语气中有一丝羡慕,很快便被看好戏的心思占了上风。
这些天都传闻老大喜欢上了从中原来的那个男人,自从沈郁被呼延尔汗从牢房中放出来,便去哪儿都带着他,寸步不离,也不知道是被沈郁灌了什么迷魂汤。
呼延尔汗把玩着沈郁修长白皙的手指,没有答话,巴颂也不觉得尴尬,嘻嘻笑着捧着一碗烈酒,走向一个清丽的美人儿旁边,搭起了讪。
要说北蛮族的人长得还真是不错,个个鼻高目深,浓眉大眼,就连这儿的女人也是热情洋溢,浓烈似火,令喜欢女人的沈郁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上前跟人家说上几句话,也是能让他满足的。
呼延尔汗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眸光微沉,“你喜欢她们?”
沈郁听着他隐隐含着一丝酸溜溜的语气,勾起唇角,“当然喜欢,你们草原上的女人看起来可真带劲儿。”
草原上的人身上的衣袍不如中原人那般宽大,他们衣物几乎都是贴身的,这样很利于作战,女人们基本上也会敞开一些衣襟,露出一点点诱人的乳沟,却又不会过分外漏,她们尽情展示着自己完美的身躯,仿佛想要在不经意间勾引雄性的雌蝴蝶,她们爽朗开放的性格,不会让人觉得轻浮,只会让人感到诱惑而不媚俗。
只是北蛮族的男人们似乎看得多了,觉得这种穿着很是习以为常,因此大多数北蛮人去到中原时,看到那些紧紧包裹着身体的女人,才会觉得好奇和心痒,反而对中原女人的保守感兴趣了起来。正所谓新鲜的永远是美味的,说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