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箱子被打开了。夏瑶刚呼吸到一口清冷新鲜的空气，就被一只健壮的手臂从狭小的空间拖了出来。长时间静止不动使肌肉痉挛，无法支撑身体的平衡，她倒在了地上，看不见身后那群人的脸。

    男人的手粗鲁地探入她的下半身摸索，抽出了沾满淫水的跳蛋。仿佛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获得了进入道口的通行证，那群人窃笑起来。

    夏瑶感到惶恐，她四下张望，没有看到Alex的影子，她想大叫，下一刻，一团破布就堵住了她的口。

    耳光。一下接着一下。扇得她觉得脑袋发晕，耳鸣。在可怖的氛围里，眼前的一张张脸都是扭曲的、丑恶的，到头来，什么也没看清，只深刻记得，身体被狠狠贯穿的感觉。

    每一个肉孔，都被兽性的欲望胀满，意识模糊，感觉整个身体被颠来倒去，被不断地用来发泄。撕裂的痛感、高潮的快感，扭成了一股鞭子，在它的肆虐下，整个世界皮开肉绽，一切虚假都全部崩塌，脆弱、本真的欲望渐渐探出头，撕下面具露出狰狞的嘴脸，咆哮怒吼。

    夏瑶最终在这场暴虐中失去了意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这座废弃的大楼，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走出来了，她的上半身裹着毯子。他轻轻地把她放在了车子的后座，然后驶离这场预谋好的噩梦。

    夏瑶的阴部和肛门有多处撕裂，身上也有淤青，Alex带她去了私人诊所，向公司请了假，照顾了三天。

    夏瑶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Alex，终于心安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可是疼痛、撕裂的感觉是那样地真实，身体上的伤痕提醒她，她的确是被一群人强奸了。当Alex平静地告诉自己，这是他一手策划安排的，夏瑶反而不能平静了。这场调教，毁灭了人格和尊严，她此时禁不住去回想那些人是如何粗暴地对待自己的，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承受，本应是痛苦难堪的，然而她却达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当一开始的疼痛转变为难以承受的快感后，她保持着被迫的姿势尽力享受。

    这种事情放到任何一个女孩子的身上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夏瑶头脑中传统的思想并没有消失，但她内心是喜欢受到性虐待的，此时的她，感觉好恶心，她认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面具戴久了，嵌入皮肤，会以为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一种观念，经常被灌输，就侵入头脑里生根发芽，便以为那就是自己的思想。年少的人辨不清，而心智成熟的人能除掉杂草，建一片自己的花园。

    身体恢复之后，夏瑶回到公司继续上班。她去茶水间倒咖啡，遇到云姐。云略有点尴尬地朝她笑笑，夏瑶的嘴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小夏，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不好意思啊，我当时不知道。”

    夏瑶拿着一次性纸杯的手有点抖。

    “没事。都过去了。”夏瑶回想起那个四目相对的瞬间，石磊雕像般惨白的脸像一个电影镜头，慢慢放大。她打了个冷颤。忙捧起热热的咖啡，一口接一口啜饮。

    “其实吧，是个人，就会很难抗拒诱惑。像这样的错误，还是可以原谅一两次的。”云小心地把手搭上夏瑶的肩膀。

    “我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谈原不原谅。”夏瑶冷笑了几声。

    这世间，谁又比谁高尚，谁也别说谁脏。SM里没有社会伦理和传统道德的束缚，一群忠于欲望的人在其中演着自己幻想里的剧本。然而，SM怎么可能与生活脱节呢。如果石磊知道了她的另一面，是否会接纳，自己又如何去解释呢。一想到这些，胸口就被堵上了沉重的石块。

    “云姐，和主子在一起开心吗？”她牵过云的手。

    “不能用开不开心来形容吧。在主子那里，我得到了归属感。”云思索了一下，看着她回答。

    “有没有想过以后？”夏瑶和她对望。

    “我不结婚。以后也不会。一切听主子的安排，他也会给我考虑的时间。”云看向窗外，眼睛里映着远方。

    “一个女人，还是有正常的情感需求的，这些，主子是无法给的，不是吗？”夏瑶饮尽了最后一口咖啡。

    “小夏。你说的对。你还有正常去恋爱的可能，但对我来说，并不是这样。我很了解男人，也不再是会飞蛾扑火的小女生了。钱、爱、性，作为一个女人，我拥有其中两样，也算知足了。”夏瑶觉得云看似释然的笑下面，暗含着满满的无奈。

    “哈，云姐，我真是羡慕你。不像我，缺钱又缺爱。”夏瑶自嘲道。

    “小夏。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别对一切那么严苛。你明明知道，怎样做你会更幸福。”云看了她一眼，离开了茶水间。

    夏瑶静默地待在阴影里。面对选择，人身上世俗的一面会放大。她盯着手机的屏幕，仿佛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