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几天后，林予接收了主人发给她的几部国产调教片，很显然，她对于片中的调教有些难以接受，全程表情惊恐地看完了第一部。风油精滴入阴道，听着女M撕心裂肺的叫喊，林予都不禁为她捏一把汗，还有之后的圣水、电击，对于接触SM没多久的她来说，感觉太重口了，无法理解。

    难道主人喜欢这种方式？他一直没有提过性虐方面实质性的要求。

    主人看到她纠结的样子，说，就算你现在一种都接受不了，也没关系的。

    他总是对自己如此宽容，真狡猾。每当他退一步，我就想上前一步。隔天，林予把那些调教片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如果调教自己的人，是他，那么我会试着克服心理的恐惧。

    她几乎是鼓足了勇气，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一只脚即将跨进泥潭，那个在下面张开怀抱接自己的人，却不见了。

    他说，自己想要安定了，决定听从家里的安排去相亲。

    他说，害怕到最后，只是玩玩，两个人都会伤心。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但这就是现实。当主奴关系结束的一瞬间，林予觉得好像突然失去了重心，走在校园里，拥挤的人群，喧闹的笑声，热闹悲欢，都只是幕布，与她无关。如同行尸走肉，失去根的浮萍，不知该往哪里去，眼泪从空洞的眼眶里，一颗颗掉落。身体里的火热尽数散去，只剩冰冷，她无法接受，拼命否认，挣扎，最后又精疲力竭地接受这一切。

    在浴室里，水流冲刷着皮肤，腿上的字迹已经淡去了，但是早已经刻进了心里。绝望，迷茫，林予用力掐自己，疼痛让她清醒，证明自己还活着。

    丢失了一个信仰，该怎么去填补这份空白。就像毒瘾的戒断，太难了，尝到了那份归属感带来的心安，她不可能安于做一个空壳般的存在。知道了那份信仰的火热，怎么会甘于平庸的琐碎。

    她回到宿舍，拨通了夏瑶的电话。

    没多久，她的好朋友就出现在了宿舍楼下，向自己微笑。林予觉得，看到夏瑶的一瞬间，所有的脆弱和委屈都决堤，再也扛不住。

    夏瑶带着她去了出租屋。

    “学姐，你一个人住吗？”

    “不是，今晚前男友不过来。”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Rio。

    林予不再说话，一口一口喝着冰镇的果汁鸡尾酒。沉默良久，她转过头看夏瑶，眼眶红红的，“我和第一个主人分了。”

    “忘了他吧。”

    夏瑶伸出手，拭去林予脸上的泪，慢慢靠近，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落在了嘴角。林予感到诧然，但是没有动。

    灯被关掉了。一片黑暗里，温柔的吻像是潮水，耳边的呢喃催动着情欲，衣衫都被褪去，林予闭上了眼。她感受着另一个同样柔软的胴体，另一个同样脆弱的灵魂，互相取暖慰藉。

    早晨，林予醒来，看着身边赤裸安睡的女子，感觉恍若隔世。

    窗外的阳光依然刺眼，机械的一天，又要开始。没有期待，没有目标，没有动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打破这种重复和无力的乏味。过去，还有一个主人，作为自己的依托，现在，只有一个人了。

    人们总说，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去找一个新欢。这样一种沉浸在悲伤里的自怨自艾，林予受够了。她想起了曾对自己发出邀请的男人，陈清。

    “学姐，你回来后和你主子有过联系吗？”她轻轻推身旁的女子。

    夏瑶睁开眼，瞥了林予一眼，看向天花板。

    “我已经和他解除SM关系了。”

    “为什么？那天因为你失踪，我去找他帮忙，他看上去特别担心你。”林予无法理解。

    “他只想和我SM，而我生出了多余的情感。他只把我当做母狗，而我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身份。所以必须结束。”

    夏瑶只说出了内心一部分想法。　实际上，她并非是真的喜欢陈清，和安稳的幸福比起来，她更爱那种堕落颓靡，Alex就像欲望的引火索，帮助她看清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但是她害怕这样的自己，害怕前方会是暗无天日的深渊，欲望使她渴望那个人再次出现，理智又提醒自己躲避他。

    陆续面试了很多家公司，只有LOFTER广告公司的待遇最高，即便那里有自己想要躲避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穿上职业套装，化好妆，踩上一双小高跟，夏瑶忐忑地走进了这座大楼。她成为了HR办公室助理，而那个面试她的女士，云姐，成为了指导自己的前辈。刚从象牙塔出来，尚未褪去青涩和稚嫩，面对自己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夏瑶很兴奋，充满热血和斗志。

    大致了解了自己的职务后，夏瑶捧着一堆文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