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六,渐入夏之深,濯缨阁新来一花魁。
肢腰纤弱若柳柳,红绫薄纱覆面缠细腕,窈窕翩跹舞剑来,金铃摇摇叮铃不绝。
好生惊动华城沧河畔,红袖招得众人竞相引颈望,一掷千金求芳歇。
外头人叫喊不绝,濯缨阁内倒静极。
闻得金铃泠泠脆响着穿过廊腰缦回,红纱拂过阑干,绿云扰扰髻似拂云,飘飘然翩跹入了屋内。
足腕上缠金线缀金铃,每踏一步便是脆响。
沉旃檀未想着遮掩行迹,所以,方如轻云曳进门后,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双眼。
眼前满目昏暗,睁眼只见覆住双眼手心上的手纹。一具温热的身子从身后贴合上他的背脊,湿热的气息吞吐在脖颈,一路蜿蜒而上,与灼热的啄吻相伴落下,最后吹拂在鬓角上。
他挑挑眉,黛墨勾勒过的眉峰拉得更长,联娟细眉扬起,被人轻轻舔舐了一下,舌尖在他面上轻卷而过,带着湿意。
“我当真后悔,”那道声音贴在他耳边低低响起,含着沙哑,他的肩被扣住,叫他无法转回,只能任由指尖磨蹭过他描画过的眉,还有唇角,“不该叫其他人看见你这副模样。”
他不答,向后抬脚踹了踹,踝上缀着金铃,全身细小铃铛一齐响起,不过,仍旧被抱着他的人轻易挡住。
尖锐似痴兽的牙摩挲在他耳廓,招来他轻嘶一声,他蹙眉似秋山美,口中低声道“疼”,以手肘向后轻易装上贴着自己的身体,却没将人撞开,只听到一声闷哼。
身后抱着他的人柔软发丝埋在他脖颈间,他听见闷闷的笑声,又听见那个人说:“你怎还是这般娇贵。”未说完,揽着他的那只手转而抓住他的手腕,他感觉到手指撬进他紧握的手中,在手心轻轻划弄。
“白绥,”他挣了挣手腕,未能挣脱,干脆整个身子都挣扎起来,“你……”
话未说完,他已天旋地转,被看不清的人一把拽住拉倒在地上,压在温热的肉体上。
捂住他双眼,眼尾抹红沾着一点朱砂色的手心挪了开。他在昏室点起的摇曳红烛光中,轻轻颤了颤眼睫,眼睑上下相碰,掀起的乌羽像是水袖中抖动的舞扇。
他与眼前俊雅的男人对上眼,白绥轻笑着,眼中借红烛灯火映着他颤巍巍的长睫,还有隔着覆面红纱朦胧的容颜。
抬手正要劈去,眼前整个将他圈住的人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下一刻,两相翻转,他被人抵在身下,贴在他耳后轻轻摩挲的手指轻易解下勾在耳后的明珠镮,红纱被轻轻一吹,便挑起。
满身金铃脆响不止,叮叮铃铃搅碎一屋清光。
他一双乌黑眼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不言不语,白绥也正在看他,两相对望。
还是那只手,轻轻地覆上他的眼眸,压得他的睫毛伏下,眼睑颤了颤。
白绥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响起,炙热的身躯在他身上蹭了蹭,哑了嗓子,带着喘息轻笑着说,“我带你玩个好玩的,如何?”
他扭过头去,想避开拂上耳廓的湿热吐息。
眼前出现一道红,柔软织物缠裹上眼前,叫他放眼望去,所有事物都蒙上模糊的红雾,虚虚实实遮不尽,倒成一场艶丽红景。
“你……”
他的话还是未能说完,便被缠上唇间的湿热唇舌吞下去。
与此同时,原本带着薄茧细细摩挲他发丝的手,抽出他发间聊以压髻的金玉长簪。
听得铿锵一声,金簪掷去弃地,乌发铺满地散开,如大团云絮。
他引颈喘息,晕染满唇焉支色的薄唇贴上他的喉间,缱绻啃咬下,抹出一片殷红。
如饲兽之献物。
眼前事物皆蒙红晕,看不真切。
他压着唇,不愿让人如愿以偿听见自己的喘息,那道贴在耳边的喘息却是毫不遮掩,一声一声回荡在屋内打转,像是恨不得叫所有人都知悉他的淫欲。
一双手被牵着握上硬挺的事物,他笑了一声,对靠在他耳边哂道:“用不上的东西,你管他做甚。”
贴在他耳边的人也笑起来,笑声里也是情欲,吐息吹在他耳边,似若吟哦:“可他为你疼着呢,你也好歹疼疼他不是。”
说完,叫他圈上那处的那只手便带着他在圈住的长物上抚弄起来。他扭过头,那人却扣着他的下颔亲吻,慢慢将他掰回,非要他透过缠眼红纱看他是如何圈上手中物什。
他干脆闭上眼,再也什么都看不清。
那只教唆着他贴上长物的手未曾松开,教他不得不驯服为他而立起的长物。
清脆金铃声响惊起,他缠身缀金着铃已随着撕开的红绫一同抛开,这声脆响是他足踝上的金铃声。
是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脚踝,拂过金铃惊起,圈圈金线钏环碰上铃壁,叮叮当当响起,那只手抚摸够足踝细嫩肌肤,方顺着细瘦线条一路缓缓蜿蜒而上。
他抬脚欲踢,反被一把握住,白绥仍未放过他,仿佛爱不释手,直到他腿间嫩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