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算太好——
也许称得上是很不好,他总能把自己的一切轻易输掉。输掉金钱,输掉财运,输掉声音,输掉人生。
把自己所剩的一切压在一场回不去的赌博上,奢望自己用力一博。
奢望自己能赢回命运。
“失败了。”
21点,赌大小,轮盘机还是百家乐,总之需要用上运气的项目,一切与他与他无缘。
轻而易举地就把手上几万几万的筹码输掉,廖沉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是阿比盖尔在,也许这盘就不会输的这么惨烈。至少她能用孢子出千,亦或是偷看结果。
他手臂和侧腹的蘑菇们就像死了一样,怎么呼唤也不听他的话。
就当他们是死了吧!还不如侵入枝们靠谱一点!
他并没有多想,拿起身边吧台上供应的凉水一饮而尽。
“唔……”
这状态有些糟糕,口好渴。他抓住这个模模糊糊的想法,想往冰凉一些的地方靠去。浑身都热得要命,脸在皮质的沙发上蹭了蹭,也完全无处可解。
他并不是在做梦,至少感觉不像。
四周是融入了紫红色的黑暗,偶尔有紫色的灯闪动,那勾动他的思绪。
过了一会,一个身影挡住了部分灯光,他感到同样冰凉的皮质触感,于是也乖乖蹭了两下。对方却像突然被惊吓到,猛地抽回了手。
他注意到那双眼睛的颜色,喃喃自语:“XX……?”
身影并没有特别的变化,只是不动地注视着他。他有些高兴,却察觉到事实:“这是梦……对吗?”
他并没有指望对方回应自己。
无法赎清的罪孽,只在梦境里反复浮现。
“……红色的,菱格。”
他扯住对方的领带,往下一颗颗解开自己亲手系上的纽扣,甚至大胆地摸了一把胸肌。
柔软,有弹性,手感不错——就在这恍神的瞬间,他和身上人的位置互换。
这下变成他跨坐在对方腿上,似曾相识的画面,他想着。
“为什么?”
他注视着红色,连问题和语调也一模一样,真可恶。
“为什么想做?”
对方一边问,一边慢条斯理地把手探到他后背的衬衫里,表情还是不变的冷硬严肃。
于是他也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然后贴上去,小心地亲了亲对方的嘴唇,然后反问道:“为什么不想做?”
他才是那个异常者,所以违背了异常的定律,一味地想要亲近对方。
可是他弄不清楚该怎么抓住白天鹅,只好在肉/体上确定关系,还有发挥自己所剩不多的吸引力。
将码子投出,压在心仪的一方,逼近21的底线,然后是——
“好凶。”
对方轻声抱怨了这么一句。他眨了眨眼,又听到对方接着说道。
“前几次你看起来都很凶,好像要是拿着刀,就随时会把我的手砍掉一样。”
有,有吗——他错愕的时候,对方接着说了下去。
“我想要一点点诚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抬眸,看起来无辜又可怜,“不如我们来想想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