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雷尔怕死,非常怕。
每个人都怕死,这只是人之常情。每每贫民窟发生了自杀事件,柯雷尔总会对着浮在污水沟里的尸体嗤之以鼻。
他坚信死亡永远是最可怕,只有还有命,总会有机会翻盘,自己的“抗争”总有一天会传到人民的耳朵里。
但柯雷尔发现自己还是太过天真,这个世上存在着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贫困可以杀死一个人,绝望也可以杀死一个人。
贵族少女现在养成了新的习惯,她每天定时定点地来看望他,负责他的起居饮食,美其名曰是“遵循父亲的意志”,将他留作克里兰托的“客人”,她定时定点地操他,毫无章法的床技每一次都能撕裂他的生殖腔,又在事后将精液留在他的身体里。
他现在躺在柔软的鹅绒被上,曾经他只在商城的高级家装精品店里看到过它,而它现在却被贵族少女毫不在意地拿来做“宠物垫”。
她宣布她是审判者之女,她对他具有审判权,她审判他禁止猥亵弱者,她将他改造成人畜无害的Omega。
——可她没说过发生性关系也在审判环节之一。
现在他被困在这里,像一只被圈养的宠物,女孩看他的目光有性欲、有玩味、有好奇,但绝对没有爱,哪怕一丝丝的喜欢都没有。
莉莉拉并不喜欢他,他是可以被丢弃的,这是柯雷尔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尽管柯雷尔被囚禁在床上,但莉莉拉从来不亏欠他的饮食,定点也会让他解决生理问题,前提是被男仆和保镖看守着。
忙忙碌碌的女佣和男仆尊称她为“克里兰托小姐”,举手投足都带着点对莉莉拉的敬畏,莉莉拉总是对他们回以甜美的微笑,优雅地向他们致谢。
这很奇怪。
柯雷尔在目睹过莉莉拉和兄长之间的对话以及和仆人们的相处模式后,笃定这些人大多都不知道少女的另一幅面孔。莉莉拉在人前装扮成娇俏可爱的妹妹,温柔善良的贵族小姐,而在柯雷尔的面前却是冷漠的审判者。
莉莉拉对她的家人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和谐,少女表面上在遵循父亲的意志,但她肯定不会原班照做,这是柯雷尔得出的第二个结论。
柯雷尔在观察她,他想要知道更多,得到更多谈判的筹码,他想要逃走,因为绝望真的可以杀死一个人。
每在这里多待一天都是折磨,少女的床技烂得要死,饶是这样,他仍然像一个真正的Omega一样在她身下不知廉耻地呻吟。
柯雷尔怕死,他怕自己没有被贵族少女杀死,自己就会先一步杀死自己。因为绝望,因为耻辱。
“你在想什么?”
莉莉拉的手指动作轻柔地点着他的脸颊,像在弹钢琴一般,她好奇地微笑着看向他,像一只漂亮的波斯猫。
柯雷尔斟酌了两秒:“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话音刚落,那双湖水一样的蓝眼睛中第一次泛起了涟漪,但莉莉拉仍旧笑着回道:“我没有不开心,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少女的城府比他想的要深,柯雷尔只能选择沉默。
“那么你呢?你开心吗?”莉莉拉歪了歪头,“我想你应该是开心的,就算被强行改变了第二性征,但你的生活质量从贫民窟一路上升到了到伯爵府邸。还有我肯愿意上你,你应该很高兴才对。”
柯雷尔忍了又忍,他想要讨好女孩,从她的话里套出她的把柄,但他最后还是放弃了友好交流的观点。
他说:“不。”
“不什么?”
“我不开心。”柯雷尔缓慢地重复,“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锦衣玉食而开心。还有请您对自己不要太过自信。”
莉莉拉的脸微微泛了红,但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愤怒:“贵族的Omega们都在争先恐后地巴结我讨好我甚至是不择手段地勾引我——你该感恩戴德。”
那是因为他们还没跟你上过床。柯雷尔想这么说,但他顿了顿,还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那您为什么放着那么多Omega不要,非要执着于我一个?”
“那是父亲的旨意,他要你留在这里。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的计划。”莉莉拉顿了顿,她心里确实有那么几个猜想,但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让您操我也是伯爵大人的旨意之一?”
莉莉拉静默着不说话。
柯雷尔见状,觉得自己应该是把握住了部分要害。至少他可以让少女先放弃这段折磨的床事:“我年纪大了,长得也并不十分出众,还请您……”
“我的爱人,也是一个Alpha。”莉莉拉打断了他的话语,她的语速飞快,“他答应过我会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