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一个被世界所排斥的存在。
孤独与绝望,被死神抛弃,被上帝诅咒。
“导演?抱歉,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明天我会……”
……就连别墅也被NG重来,这TM的人生。
眼神,语调,甚至只是回头时的偏转角度都是自己反复琢磨出来的结果,究竟是哪里不对?
“……这么晚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再看看剧本……”
被压抑住的本能蠢蠢欲动,但是还不是时候,况且自己暂时并不饥饿……那家伙跑哪儿去了?
“……我马上下去。”
夕凪摇摇头。“导演只需要负责说戏,男主
hiroC在整个会场中搜索,搜索,最后在长桌那边看到了onoD的身影。onoD原本正在和一只火鸡奋斗,几秒钟后他放弃了火鸡去接了杯柠檬汁。柠檬汁很酸,酸得onoD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
那天直到最后也没完整拍完舞池这场戏,崎山半死不活的坐在车里,还没有卸妆,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前排竹内也沉默着,一直持续到把崎山送回家。
小提琴音恰到好处的奏出第一个音,hiroC将公主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然后搂住对方的腰。
“导演除了负责要给演员说戏还要带演员去转换心情么?”崎山侧头看他专注开车时的神情,调侃道。
崎山安静的看着空洞的镜头,嘴角挑起笑。
夕凪的角色是onoD,是一个比起hiroC要简单得多的角色,但是简单的也只是性格而已,onoD的真实身份是只比君王要低半个档次的准君王,在整个电影的高潮部分,onoD终于从准君王蜕变成君王,那里才是最考验演技的地方……不过崎山想,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整部戏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小姐,您今天的项链很迷人。”hiroC单膝跪地,轻吻贵族公主中指的第一个指节,然后抬头,微笑,尖利的獠牙隐藏在阴影之后。“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小姐共舞一曲?”
裙撑摇曳出漂亮的痕迹,钻石耳环闪闪发亮,hiroC虚着眼,目光锁在对方纤细漂亮的脖颈上。
迷离的灯光,奢靡的舞池,华丽的音乐。
今天又是阿姨来打扫的日子,崎山进门,开灯,所有被弄乱的地方都已经归放整齐。
崎山立刻撩起窗帘向外看,楼下停着夕凪的路虎。副驾驶的窗正开着,夕凪勉强探出小半个身子向崎山挥了挥手。
“崎山桑……过来一下。” 夕凪招招手。
这一场戏完整的总共拍了三遍,夕凪把每一段摄像都看了几次,似乎完全没有达到满意的程度。
距离竹内走后一小时,手机哗啦啦的响,崎山看到陌生的来电显示,按下通话键。
“对不起……我再找找感觉。”
咔嚓。画面定格。
对,就是这样,被世界排斥,被人类排斥,面前的是因惊吓而扑跪到地上的脆弱的人类,自己正亮出獠牙,在下一秒啃上它的动脉——
定妆照被拿到后期那边,这边正好开始拍第一场戏。
拍戏的顺序与电影正常进行的顺序很少完全相同,《绯月》的第一幕需要在罗马完成拍摄,所以今天拍的第一场是贵族舞池中的戏。
我也是看了崎山桑之前的成品才笃定这个角色就非要崎山桑来演不可,但是崎山桑现在没有入戏。
“不是这样啦,”对方很快打断崎山的话。“崎山桑现在收拾东西出来吧?我在你家门口。”
这三遍戏崎山从头到尾看过来完全发现其中有什么区别。大概是导演的脸上还长着第三只眼,专门看透人生百态世间光阴。
所以对演员的要求极高。
“不行吗?”夕凪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委屈。“hiroC……”
几分钟后崎山坐在路虎副驾驶上,夕凪发动车子不知道准备开向哪里。
我要拍的是电影,不是电视剧,是正经的电影,不是洗钱片。
崎山的身体猛地一颤。
……是自己的问题。崎山很敏锐的意识到这一点。但是自己的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喂?是崎山桑吗?”夕凪的声音。
这还是崎山第一次看到夕凪演的戏。
hiroC与onoD都很喜欢假面舞会,因为只有在假面舞会上,两个人才能以真身出现在重重人海中。
这些话夕凪都没说,但是崎山懂。
他明白了,明白他究竟要带自己去做什么了。
监制也跟在后面看了一会,然后不经意的回头瞟了崎山一眼。
崎山下意识的看向画面,但是夕凪摇头。“不是那里,崎山桑,不要管镜头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崎山桑现在完全没有找到感觉。”
导演助理叫内田,似乎也是DGS工作室里的人,不过内田所负责的也不过是在恰当的时候喊卡,整部电影真正的导演只有夕凪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