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谁也夺不走的回忆和体验,乔扬从刚进十一月就开始盼着寒假。先是心里盼,后来手也忍不住了,到学期末,他衣柜里最隐秘的角落已经层层叠叠攒了十几种颜色的情趣内裤,彩虹都比他窄半截。
可就是这多半截的彩虹,一次也没在彭旭眼前亮过相。陈穆说:“暴殄天物,你用不上给我。”
“谁说我用不上?”
“你在他面前连裤子都不敢脱。”
“我穿里边儿,我时刻准备着。”乔扬头也不抬地收拾行李。
期末考两天前就结束了,宿舍其他人早都哪来的回哪去,他是为凑彭旭的放假时间,特意将归程往后推了。车票定下来那天,他兴高采烈地截图给彭旭看,没想到彭旭不领情:【你上我这儿绕一圈干吗,大老远也不嫌折腾。】
他说他想第一时间看见爸爸,要是他们各自回家,他就不知道哪天才能见到爸爸了。
彭旭说:【那我考试那两天你别来。】
他应了。他在宿舍里盼天盼地,总算盼来彭旭考试周的最后一天,他估计他今晚得失眠。
“诶,给你个好东西要不要?”陈穆语气神秘兮兮的。
“什么?”
“等着,两分钟下来。”
乔扬一扭头,陈穆已经出屋了。陈穆这两天一直和乔扬混在一块,也是个放了假不回家,决意先去投奔主人的好儿子。更巧的是,他们连目的地都一致。陈穆的主人因为工作原因过年不回家,陈穆若不趁着寒假过去找他,他们下次见面就该春暖花开了。主人说,等那么久,可就不是狗单纯发发情的问题了。陈穆问,那是什么问题?主人说,你过来我让你知道。陈穆和乔扬一样,都是能把一句话轻松就联展成一本书的幻想派,这一听自然也盼上放假了。
陈穆从自己宿舍回来,手一张,一板胶囊样的东西闪出一道光。
“这什么?”乔扬没看出来。
“做零必备。”
“兴奋剂?”乔扬猜。
“我这么骚还用兴奋剂?”陈穆瞥他一眼,“润滑液。”
这可让乔扬新鲜了:“我以为是药呢,还想这么大个儿怎么咽呐。”
“做之前塞进去,你就能自己出水了。”陈穆眨眨眼。
“这么神,你用过?”一接上陈穆抛过来的眼神,他马上懂了,笑着一拱手:“谢了,但愿我用得上。”
第二天的高铁上,乔扬不出意外的瞌睡连连。每次从迷糊中睁眼,他都见陈穆换一个姿势,不变的是,陈穆总是对着手机在敲字。
“你不说你主人特忙。”
“他今天休息,在家收拾呢,说下午来接我。”
乔扬一个哈欠还卡在半道上就开始往外掏手机,他想看看他的“主人”有没有给他什么信儿。可惜没有。他早上出门前就给彭旭发了消息,发车时又发了一条,彭旭到现在也没回,眼瞅着十二点了,上午的考试早该散场了。
乔扬:【在吗?】
十分钟以后彭旭回:【吃饭了。】
乔扬:【你要不说我一点儿都没觉出饿。】
彭旭又没动静了。再等一会儿,还是没动静,乔扬说:【我下了车直接去找你,你在学校等我就行。】
彭旭只回了个“ok”的手势,没说别的。乔扬估计他准是又临阵磨枪去了,难怪没心思回消息。
陈穆这时去厕所回来,裹着羽绒服,问乔扬吃不吃零食。乔扬怎么看他怎么别扭,说:“你不热吗?这暖风都烤得慌。”
“还行吧……还行……”
乔扬听他的话莫名其妙,又看他两眼,说:“你怀里有什么,裹那么紧?”
陈穆不搭茬,将手里开袋的零食往乔扬跟前让:“真不吃?吃点吧,我都饿死了。”
他越这样,乔扬越怀疑,盯着他衣襟不挪眼。他终于遮不下去了,凑到乔扬耳边小声道:“我主人让我戴乳夹。”
“你刚去厕所是……?”乔扬的表情在两秒钟之内就从恍然化成了好奇,说着手也伸出去了,“我看看什么样。”
“你看屁啊。”陈穆躲开他,“我里面穿衣服了好不好。”
“那你藏什么?”
陈穆瞄瞄周围,嘀咕说:“我怕人看出来,他不准我穿外套,我求了他半天……”
乔扬说:“你都冒汗了。”
陈穆朝脑门儿掀了一口气,看意思是准备忍,不过没忍两分钟就受不了了,蜕皮似的开始把外套往下褪。无论乔扬怎么跟他保证:“不明显,你衣服挺宽松的。”他就是不敢过分直腰,始终略弓着背在那儿装模作样地欣赏沿途风景。
乔扬看着他,不知怎么自己身上的那根弦也给勾起来了。他今天没戴锁,总担心过安检的时候有麻烦。这下好了,十分钟以后,两个人的外套都在腿上盖着了。
还是陈穆先换的姿势。在接连收到主人的几条消息后,他腿也伸直了,人也出溜下去了。乔扬扭脸一看,他连外套都拽到了脖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