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程策,什么承诺,他的愿望再简单不过了,他就只想和她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他。
在即将失控的紧要关头,赵慈猛地掐住了大腿。
他手下得重,差一点把眼泪水逼出来。这甚至不是他的身体,掐上去却钻心似的痛。
他把脸埋在被单里喘息,含糊地说明天要早起,要早起。
他握住她四处乱摸的手,把它从睡裤腰里捉出来。
赵慈像在祷告一般,不断重复着这些话,他低沉地喃喃,一直蒙头说到连他自己都信了。
◆◆◆
临近午夜,尚云在他怀里睡着了。
她实在是个好哄的姑娘。
按康师母的说法,云云当初肯下凡到他的狗窝里,给当他女朋友,简直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慈搂紧尚云,两只闪闪亮的眼在黑暗里盯着她瞧。
待到终于瞧累了,他才扭头去摸床头柜上的闹钟,挺好,距离零点还差十五分钟。
他已与她度过难忘的一日,纵然再舍不下,他也必须得回家。
赵慈亲吻她的额头,给她掖好被角。他想只要闭上眼睡过去,这独一份的戏梦就会拉上大幕,曲终人散了。
它终究不是现实,它只是他卑微的幻觉。
◆◆◆
零点。
过二十。
赵慈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大大的,炯炯有神。
他醒,是因为手机正在嗡嗡地震动,震得人心慌。
他试着动了一下,发现已经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那玩意就像个枕头似的被她压着,血脉不通。
赵慈脑门上汗津津的,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来,随后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机子。
上头明晃晃两个大字,不是幻觉,实打实标着他的名字,赵慈。
事态比想象中危急,看来老成持重一如程策,也憋不住了。
赵慈一边甩胳膊,一边溜去了卫生间,弓着背坐在马桶盖上聆听最高指示。
“喂。”
“赵慈,是我。”
“...... ”
“我这儿的太阳升起来了。”
赵慈抓抓脸,他干巴巴地回了一个字,是。
“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生理上的。”
“...... 没有。”
“做梦了吗。”
“正准备做,给你闹醒了。”
程策穿T恤和短裤坐在椅子上,他佝偻着身体做心理挣扎,背后那只白鸽侦探一会儿挺胸,一会儿收腹的。
情急之下,他开始不停地揪头发,不住地叹气,每一声都叹在了赵慈的心尖尖上。
“大程,别慌。”
“...... ”
“依我看,不如我们咬咬牙挺住,踏踏实实再熬它两天,你看成不成?”
“怎么说。”
“过一过二不过三,这句老话你没听过吗?”
◆◆◆
第四天。
零点。
赵慈平躺在小村庄的乡野旅店里,双手紧紧抓住被子,他听着尚云均匀的呼吸声,禁不住汗如雨下。
事情发展到今天,吴道长的遗像,已在他心中的灵堂挂起来了。
在赵家艰难度日的程策,可能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平静异常,没有再半夜打电话过来询问生理反应。
赵慈想,对方必定是心灰意冷,彻底被现实击倒了。
但他不怪人家,这么刺激的事,换成谁能抗住。
当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点亮了卧房,勤劳又认命的赵慈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了。
他的魂是赵家老幺,身是程氏独养子,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这档子事,他轻轻松松地就办到了。
赵慈面容坚毅,低头看着睡得不省人事的姑娘。
他得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可不能也软乎乎变成一滩稀泥了。
因为除了今日的二十公里之外,他还有接下来的九十公里要挑战。
同样是过暑假,程策可以在赵宅里躺着吃瓜,吃康师母做的鸡蛋灌饼,他却是要吃苦的,拖家带口来徒步的。
◆◆◆
赵慈首先把提前打包好的行李箱推到楼下,挂上附有邮资的小纸袋。
他跟前台打哈欠的老伯道过一声Buenos dias,然后回屋洗了澡,躲在卫生间里跟程策开会,互通消息。
他咬着笔盖,腿上摊着小本本,一笔一划记下了那些最高指示。
他俩经过连日的坦诚沟通,已经有了惺惺相惜的战友情。
距离产生美,一东一西,隔山望海,大家都体会出了做人的不易。
而在纸上列出详细的优劣势后,他们更痛定思痛,决定继续合作下去,毕竟三日不成,还有七日。
根据网络文献的研究显示,七也是个很关键的数字。
他们一心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