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怒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温眠,你过来。”
温眠马不停蹄地走回到卫生间,只见江易锴一脸嫌弃似的拎着一条黑色的短裙,问道:“我们晚上是要玩变装游戏?你如果硬要玩,我勉强穿一下也是可以。”说着他还真打算往身上试一试。
温眠一把抢下他手里的衣服,解释道:“我以为衣帽间只有你的衣服,所以没仔细看就拿过来,”她的声音蓦地一顿,“这是……”
江易锴摆摆手:“别看我,这些都是艾乐置办的。以前这里确实没女士用品,前段时间你搬进公寓,她把新买的一部分东西带到了这里。”
说着,他拎起另一件黑色的吊带,细细品味了一番,这件似乎和方才那件短裙是一套。
温眠脸一热,从他手上夺过所有的衣物,正打算离开再帮他去拿衣服时,她被迅速地扣住手腕,一股力量把她带进了卫生间,身后的那道门咔哒一下被关上。
花洒不停地喷着热水出来,水声汩汩流向她的脚边,她一动不动,身后紧贴着冰冷的瓷砖,前面则是水汽蒸腾,似乎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我刚才思考了会儿,觉得阿南的提议还不错。”江易锴目光沉沉,冷不丁地开口。
温眠愣愣地啊了一声,视线不断地躲避着眼前的这具身体,声音有一种止不住的慌:“什么提议?”
他慢慢凑近,附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透过层层空气清晰地传至她的耳中:“和我结婚啊。”
温眠心底仿佛涌起一阵轻微的涟漪,她捏了捏手指,稍稍定下心神,然后勉强笑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吗?”
江易锴板正她的脸庞,“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温眠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短发淌下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话落至她的脸颊,继而到脖颈往更深处滑落。
他的手指微动,抵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轻微擦拭,指腹微烫,她不由得瑟缩了下。
“大小姐怎么不说话?我虽然是个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但这脸、这身材,还有我的身家,在彬城,可能找不到比我更配你的男人。”
温眠捏着裤子边缝,低下头微垂眼睫,自嘲地轻笑了声:“现在是我配不上江少。当初我没能把握好机会,隔了几年家庭落败,却又厚着脸皮求你帮忙,我想想我也挺虚伪的。”
她抬起头,望进他看不出情绪的眼底,“而且同我结婚,一带二,这买卖对你来说不划算。”
江易锴的喉间溢出一抹低低的笑声:“划不划算,自然由我说了算。大小姐只管答应便行。”
他抬起她的下巴,覆了过去。
温眠心下叹了口气,仰着脑袋,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压迫。
——
手机的闹铃照常响起,温眠被这熟悉的声音瞬间惊醒,她半眯着眼睛在床头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一个棱角分明的打火机,她倏地睁开眼睛,发觉她不是在熟悉的房间。
旁边的江易锴睡得沉沉,浑然未觉他那一侧床头的动静。
温眠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探过身拿过手机,按掉那个闹铃,然后继续躺回到床上,刚一打开微博,她便有些不对劲,消息通知栏平白无故多了无数条的红点提醒。
她点开用户看了一眼,她的手机不知何时登录了一个陌生的账号,乍一看有些眼熟,她点开内容,赫然出现一条置顶的视频,正是昨天的监控视频。
在这条微博底下,评论、转发和点赞数极其可观,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昨天的记忆过于混乱,她完全没印象他是不是大半夜拿着她的手机刷微博。
温眠退出这个账号,重新登录自己的小号,刷了刷话题。
昨天晚上的微博很热闹,姜知序和她的工作室发布澄清声明,而后没过多久,某化妆品品牌官博发布了一条与刘亦云解除代言合同的内容,解约的原因只提及自身品牌与其理念相悖,所以选择与刘女士解除代言合同,并且愿意赔偿违约金。
吊诡的是,品牌方官宣刘亦云为其亚太地区的代言人不到一个月,此时提出理念不合解除合约,自然引发了热议,尤其是刘亦云的粉丝,在品牌方的官博底下刷屏怒骂品牌方没有契约精神、被人收买等等。
她往下划着评论,几乎满屏都是粉丝的怒嚎,她刚退出页面,一只手从身后伸过来拿走了她的手机。
“不困?”那只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肩,一个翻转面对着他的胸膛,他凑过来,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带着慵懒的睡意附耳轻声说,“看来昨天晚上我还不够卖力,一大清早又在偷偷玩手机。”
说话时的气息吹在她的耳后,她吓得不由得往后躲了躲,“别,你辛苦还是多睡会儿,我也有点困了。”
她立马假装打了个呵欠,飞快地闭上眼,两排细密的眼睫却像振翅扑腾的小蝴蝶,扇动个不停。
耳边传来自一阵低低的闷笑声,她抿了抿唇,越发闭紧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侧已经没了人。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