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不太对劲。他对环境的变化很敏锐,刚进屋就发现好几个摆设是更换过的。
圣人一般很克制自己,若是他都开始砸东西了,想来事情已经超过圣人的容忍度。只希望自己这次面见圣人不会踩雷。
脑袋里想的东西太多,还没理顺,已经来到圣人跟前。
“立文,跟河西胡家的婚事作罢吧,寡人再给你找个好姑娘。”
傅立文稍微松了口气,若圣人只是为这事儿生气那就好说了。他现在安抚长辈可是一套一套的,几乎就没有几个老人不喜欢他。
让人送来上好的泉水跟他爹遣人送来的大红袍茶,立文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炫起了茶艺。
这茶艺还是跟他爹学的,据他爹说,泡茶的过程也是修心的过程,让情绪随着茶香的溢出而慢慢的平静下去,再说话做事,便有了合适的分寸。
圣人也不是第一次品茶了,可宫人沏出来的茶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真让他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跟傅立文的动作一对比,高低立显。
一旁伺候的吴典直到傅立文将茶水分好之后才开口,一出口便是奉承立文手艺的好话。
“立文是个好孩子,可恨那些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圣人依然心有薄怒,但再生气也不可能将人叫到跟前来斥骂一通。
“圣人何须为了他人的短视而生气。”傅立文不气?那不可能,他又不是真的好脾气,只是懂得将内心情绪隐藏起来而已,“若是父亲知道圣人因立文的亲事而气坏了身体,肯定要罚立文跪祠堂抄书了。圣人就算心疼立文,别生气了好不好?”
知道圣人对父亲的不一般,立文不介意借着父亲的名头撒撒娇什么的,反正晚辈在长辈跟前做什么都有道理。
出宫的时候是吴典亲自送他出去的,路上还遇到渝夫人身边的小宫女,送来夫人亲手给缝制的外衫。
“渝夫人近段时间身体不太好,立文若是得闲,可多去陪夫人说说话。”
傅立文颔首,朝吴典微微躬身,对方侧开半边身体,不肯受他全礼。
等看到立文的车离开了宫门大道之后,吴典才回转去伺候圣人。
“老吴啊,你看这个立文,是真不生气呢,还是另有想法?”宫室内,圣人斜靠在榻上,眉宇间有些疲惫。
“立文是个好孩子,好孩子若是受了委屈,也只会藏在心里不肯让长辈心疼着急。婢观立文公子也不是个甘心吃亏的孩子,圣人不免放宽了心,等着看他如何做,横竖他身后有您这尊大佛在,吃不了苦头的。”
“你说话就是好听。”圣人笑笑,转了话题,“前些日子老大送信回来,说是子寒得了一个大宝贝想要悄悄的送给朕做生辰贺礼,东西可送出来了?”
“送出来了,现在该是到了浙江一带。”
“能让子寒看重的宝贝,你多上点心,别让不长眼的人给劫了。”
他虽身为圣人,看遍了奇珍异宝,但是傅子寒这次是从海外带回来的贺礼,跟中原的可不一样,他还期盼着能瞧个新奇呢。
静默了良久之后,圣人还是做出了决断:“河西胡家的赐婚,让他家六姑娘顶上,就说当初拿错了八字,合的是六姑娘的,大姑娘重合之后大凶。”
吴典对河西胡家没任何的好恶,圣人要换那就换好了。但是吴典毕竟是从深宫里厮杀出来的,冷眼瞧过那些女人为了一己之私能做到何种地步。
“换人很简单,可是圣人,以属下之见,河西胡家这桩子肮脏事儿,怕是有内幕。若不根除干净,那些贼子再使手段,与立文公子只怕有大碍。”
圣人心中恼怒,挥挥手,让吴典看着去办,务必将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让傅家不至于沦为笑柄。
圣人遣了吴典去主理此事的同时,后宫中,渝夫人也正好做了安排。
“那些人的手伸得太长了,你去好好看着,不安分的就让他们以后都不能再闹腾。”
陈渝半躺在床上,眉间轻蹙,眼角略有细纹。
“子寒可回来了?还安好?”
“子寒少爷已经到了漳州,估计再两天就到粤城了。咱们的人回报说少爷身子不错,精神头也好,就是前些日子听闻了胡家的事情有些气恼。”
“哼,那个胡家大姑娘是没办法嫁到傅家了,以我看,圣人必定会让六姑娘顶上,到底六姑娘跟大姑娘都是老太太带着的孩子,比起其他的胡家姑娘要荣宠几分。”陈渝闭了闭眼,隔了一小会儿才继续道,“圣人还是放不下华阴胡家,只可惜华阴胡家就没有一个能顶事的小辈。那个什么胡家的天才也不过是个傻子,被人耍了还自以为是。”
能贴身伺候的都是渝夫人的心腹,听到她如此不屑胡家那个小天才,心里都齐刷刷的给那人盖了个没有前途的标签。
“到底那是圣人的外家……”
“若非如此,早要了那小子的命。敢给子寒难堪,本夫人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陈渝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得毫无波澜,“明儿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