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儿不肯起身
“教下面丫鬟去拿就是了,姑姑偏要使唤我?”
心里又觉得不忿,凭什么她要像个丫鬟一样跑前跑后。
“你听话,快去!”姚氏见姚三娘不仅拒绝,还撂了脸子,她的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意,伸手推了推姚三娘。
见姚氏是真的不快,姚三娘不敢造次,毕竟她现在吃穿用度都要依仗姚氏,临走前隐晦的剜了一眼木宛童,对着一进门摆放的多宝阁恋恋不舍,甚至目光称得上贪婪,又多看了几眼。
只见一进门处摆着一架一人高的檀木多宝阁,上头嵌着碧玺,雕刻合欢花,多宝阁上琳琅满目,流光溢彩,陈列着各色珍贵摆件。
姚氏虽然粗心大意,却不是个傻子,自是瞧着了姚三娘的贪婪,觉得有这样的侄女面上臊得慌。又不禁疑惑,扪心自问,她是个大方的人,更不会对自己侄女吝啬,怎么就将姚三娘养的这样小家子气。
但说到底是自己亲亲侄女儿,她还是要维护,不欲让江氏和木宛童将目光多放在姚三娘身上,忙的出言
“阿宛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姚氏殷切的问道。
木宛童没想到成亲第三天就被直白的问了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语塞,迟疑了半刻,最后才柔声道“子嗣看缘分,不能强求。”
这话一出,姚氏拊掌应和“可不是!阿宛说得有理,舅母就想生个女儿,这盼了二十多年了,偏偏只得了三个儿子,可不就是看缘分。
若我说啊,还是过几年再生好,年纪小了生育对女子身体不好,恐怕会伤元气,可不能为了要个儿子巩固地位就糟践自己身子。”
姚氏顿了顿,继续道“孩子什么要都来得及,但身子可是自己的,一旦糟践坏了,就养不回来了,老了是要遭罪一辈子的。今日姑爷将阿宛亲自抱进来的,可见是疼爱阿宛的,孩子的事儿缓缓也可。”
木宛童笑着同姚氏点头,江氏也赞许,但目光又不禁带了几分担忧,可是阿宛现在已经怀孕了……这……
沈老太君端坐上首,一直看着小辈沉默不语,只是握着木宛童的手不肯撒开,难得的出言,怜爱的看了看木宛童,浑浊老眼里的慈爱快要满溢
“听你二舅母的,她说得对,孩子不急,养好身子再说。咱们阿宛嫁过去不是给他生孩子的。”
木宛童顿时觉得姚氏亲切不少,常常听外祖母说二舅母性子不着调,但人却不坏,今日算是见着了,的确是个热情善良的好人,虽然多年不见,但依旧掏心掏肺言辞肺腑。
若是碰见了心肠不好,急功近利的亲戚,恐怕只会劝她早早生个孩子巩固地位。
姚氏对木宛童不错,木宛童不是个铁石心肠,旁人对她好,她自然念着旁人好,所以对姚氏也亲近几分。
沈大老爷跟夏侯召没什么共同话题,夏侯召更不会下棋,所以书房陷入了谜一样的尴尬安静,只有沈二爷左右挑起话题缓和气氛。
“阿召多大了?”沈二爷虽有些没话找话的成分在,但他也是真不清楚夏侯召的年纪,只知道比阿宛大了不少。
提起年纪这一茬,不仅夏侯召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就连沈大老爷也抬起眼睛,神色不明,一副白菜被猪拱了的模样。
“二十三……”夏侯召抬了抬眼皮,他还是挺介意自己跟木宛童年纪差的太大这件事儿。
沈二爷被一唬,噤声不再问,心里却暗暗疑惑。
怎么年纪差了这么多?当初大哥来信只含糊说与阿宛差些年纪,没想到竟是差了这么多。
男子寿命本就比女子短,又比阿宛大这么多,夏侯召还是个武夫,回头万一死的早……
沈二爷摇了摇头,将不好的念头摇晃出脑袋。呸呸呸!
不过多久,便到了饭点儿,沈家没有男女分席的习惯,因着沈老太君喜欢热闹,所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都坐在一张阔达的圆桌旁。
沈老太爷早已不问世事,却难得给了这次面子,赏脸出席,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夏侯召身上瞄,带了几分审视和打量。
虽然他看好夏侯召这个孩子,也不嫌弃他年纪大,但换成是孙女婿,还是带了几分挑剔。
姚三娘虽然没有沈家的血脉,到底算是半个主子,不好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小院里,便也给她分了一席位置。
沈老太爷自带威严,一双浑浊的眼睛好似能看透一切,夏侯召更加锐利,像是一把剑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家几个兄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姚三娘被养的小家子气,贪心有余而胆量不足,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夏侯召目中无人惯了,姚三娘暗送的秋波都成捆了,他愣是一个都无所察觉,甚至压根儿不知道桌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沈晰和抿了口茶水,古井无波的模样。
所有人面前都是佳酿,唯独他面前是茶水,沈晰和还在为逝去的妻子守丧,已经七八年不曾饮酒食肉了。
在沈家,终究是沈老太爷为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