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李二,看着镜子。”
“这张脸,表情不合格。”白皙的手指抬起李二的脸,嘴吻去他眼眶里滚落下的泪水,狮子老大毫无表情地幽幽说着,“痛吗?”
痛,在他体内的是一个怪物,是捅进他肚子里的一把钝刀子,一拖一拽,快要搅烂他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每一次那个力度都让他觉得自己快被捅穿了,结果却只是自己的错觉。
“应该是痛的。”狮子老大松了给李二支撑的力气,李二就像没有骨头地倒回床上,两个人贴得紧紧的下半身分开,啵的一声,李二深色的腿间,蜿蜒流下几道夹带鲜血的水渍,后头的开口处,一张一合,像凄厉盛开的花,染着血,却还要挽留施虐人。
狮子老大骑跨上李二,尺寸恐怖的凶器在他的臀尖画着圈,接着握紧了李二的腰,重重地捅进去,李二被他的动作一撞,整个人不自觉地开始打起摆子,双手乱抓,手背上绷起一条条青筋,喉咙里酝酿着嘶吼,不过一切都被狮子老大镇压了,他把李二乱动的手紧紧压住,头靠近李二的脑袋:“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在我这都是不合格的吗?”
没有人回答,李二痛的恍惚,恍惚间好像看见狮子老大笑了,看清一切的笑容,“因为你忘了,在这里,你并不是一个人,是一件商品。商品无论被如何对待都没有喊痛的权利!”
“学不会,想要逃离这里。可能吗?”
狮子老大永远热不起来的身体罩着李二,下身不在像一开始打桩机那般凶狠,缓慢地寻找着李二的敏感点,给他吃点甜头就草草结束自己的欲望,披上衣服下床去,留着一身狼狈的李二一个人躺在床上。
“算了,这个月就到这里吧,你暂时不用来特训。”因为今天是在李二自己的房间里,狮子老大留了这么一句话就哐当一声关上门。
门的对面蹲着一个人,正抽烟,狮子老大皱起眉,他不喜欢香烟,嫌恶的神色毫不避讳。对面的人一直关注着这边,见狮子老大一出现,马上掐了烟跑过来,帅气的脸带上谄媚的笑:“老大,您出来了。”
平时狮子老大都是话少的,见到人就已经知道他的意图,冷冷地冒出四个字:“去找财务。”
“谢谢老大,我会重新在契约上加年限。”得到狮子老大的答应,男人点头哈腰地走了。
李二果然是个异类,狮子老大想,进来的人想出去,而其他人,得过且过罢了。
“野草,野草,有人点你了,是外卖!快点出来!”门外有人在喊,李二醒了。
六
“外卖”就是出台,李二从来没有被人点过,他的客人少也几乎不会有回头客。他不丑但也不好看,早年的劳作赋予他粗糙的一张脸,眼睛下耷,好像所有风霜都刻在他的眉间,让他明明才二十五岁,就已经老得像三十开外的人。
“野草,你过来。”狮子老大在大厅里坐着,膝上一只白猫在他的抚弄下舒服地弓起腰哼哼,被停了顺毛,白猫从狮子老大身上跳下,不解地歪头看着主人把一样东西塞到面前黑黑的家伙手里。
“拿着”狮子老大面无表情地开口。
李二漠然无语地看着手中被塞的药剂,这个他吃过,在他第一次接客的时候,那时他全程犹如在云端,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唯有欢愉让他如梦如幻,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醒了,才发现房间里一片狼藉,还有一塌糊涂、满身伤痕的自己。
那一天过后他躺了三天,现在又要几天呢?
李二把药收好,狮子老大才继续吩咐:“这个比我之前给你吃的药效还要强,而且见效极快,你记得到了地方,你再把药吃掉!”
“如果你要是提前发作,拂了客人们的心情,自己去小黑屋待着。”
“一个礼拜你再出来。”
听到小黑屋,李二浑身抖了一下,那里是专门修理不服软的硬骨头和做错事的人,如果进去一次,出来时大多已经被敲碎了骨头,成了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稀烂货。
“李二,你记着。”
“在这里,你是一件商品,出去以后依旧是。”
“你的自由不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所以不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是逃离不了这里的!”
狮子老大的话像是威胁一样震慑着李二,他是在说不要借着“外卖”的机会出逃,因为楼里曾经发生过一起这样的事件。有人趁着“外卖”派送员不备,从车上逃出去,但结果只逃出去一天就被抓回来。
那天这里有一场拍卖会,三个人在竞买逃跑的那个人。李二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人在台上惊恐不安地缩成一团,而底下是三张争红的脸。这里只出入上流社会的人,个个衣装华贵,相貌出众,可李二只觉得他们是那样的相貌可憎,龌蹉肮脏。
李二不忍心再看就上楼去,最后是如何收场的,他也没去问别人,他是不敢,不敢去多打听那个人的下场如何,因为这不就是在影射楼里面其他人的结局吗?当然,包括他。
可他有那个人那样的勇敢吗?拿出那种孤注一掷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