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胜分派人将陆沉带去了客房,又送了解救茶。陆沉在床上躺了一会,听到下人的脚步声愈走愈远,方才还迷离的眼睛霎时一睁,里面哪还有半分醉意。
姚佳音一顿,转而就换了菜,却见陆沉的筷子也随后紧跟。
烈酒穿喉,一阵火烧似的难受。姚佳音最开始喝了一杯,之后便借着喝茶的空档将酒吐在了茶杯里。
孙胜见状,便道:“我看二爷喝得不少,今夜不妨就在府上歇下。”
陆沉一听眯起了眼,面带不悦,转而一想却又不正经道:“回来不是正好,我们也可以重温美梦。”
姚佳音暗自恼怒,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埋头吃。偏生孙胜不消停,为了拉拢陆沉这个金疙瘩,不时让孙问去敬酒说好话,姚佳音也免不了举杯以示敬意。
孙胜此话正合陆沉心意,当下假意客气了几句,就坐着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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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真是胆大包天,呆在别人府上,还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到处晃荡。
姚佳音也不怕他看出来,执起筷子兀自吃自己的,正要夹中间的白灼虾,陆沉的筷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蓦地碰了上来。
在座的人兀自说谈,也没注意到。陆沉手搁在酒杯边,勾着嘴角一副心知肚明。
“你……你怎么又来了!”姚佳音看着陆沉如入无人之境,除了费解就剩生气了。
外间晦暗的灯火中,逐步走出来一个颀长的身影,姚佳音定睛一看,将手里的烛台攥得更紧了。
姚佳音尚不知晓陆沉留在了孙府,正欲就寝时听到窗户响动。她以为又是孙问喝醉了酒,吓得顺手就抄起了一旁的烛台。
陆沉抚着手打量了下红帐未撤的喜房,听见姚佳音的话就自己意会出了几分不一样的意思,笑得意味深长。
陆沉犹豫了一下,顺着孙胜的话道:“那就叨扰了。”
姚佳音越发恼得厉害,怨他大庭广众也不知收敛,干脆将筷子一放,只说自己饱了。
姚佳音如芒在背,好几次想借故逃跑,奈何孙胜一个劲儿跟陆沉说这话,她都找不准机会插嘴。
姚佳音唰地一下红了脸,又怕他如洪水猛兽,只站在桌边冲他低声怒嗔:“你还要不要脸了!”
姚佳音不像他揣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站在圆桌一头不松警惕:“孙问没准会回来一趟,你快些出去!”
一顿饭姚佳音吃得噎了好几回,好不容易等得撤了桌子,姚佳音忙不迭就逃回了房。
那厢,陆沉又与孙胜父子喝了个来回,历来千杯不醉的他,此时却早早撑着头不剩几分清醒了。
等坐到饭桌前,陆沉又正在姚佳音对面,虽与孙胜说这话,那黑沉沉的眼眸却总会巧妙地避开众人的注意,噼里啪啦朝着姚佳音放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