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单纯,从未多想。但如今,他对她来说,是一个男人,一个自己动了心的男人。此刻被他握住手,再也没办法淡定。
他的时候比她大很多。他的模样总是冷冰冰的,但手心确实暖的。
宁迦红着脸,佯装恼怒,拧眉瞪他道:“你放开!”
段洵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松开,宁迦为掩饰尴尬,以及发泄怒气,赶紧顺势揍了他两拳。
她这回没收着,用了八分力,都听得拳头砸在肩膀砰砰的声音,然而被揍的人一脸的满不在乎,仿佛是在跟他挠痒一样。
宁迦黑着脸停手,忽然惊讶地想到,她竟然敢对段督主毫不客气地动手动脚,这在几个月前,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虽然她对段洵不解风情,感觉不到她一颗萌动春心这件事,十分的郁卒。但她也必须承认,无论是先前的亲密,最近的冷淡,以及现在这不算争吵的争吵,她和他的关系,都早已变得完全不一样。
然而这不一样又有什么用呢?
他搅黄她和陈云的约会,说要把她抢回去,听起来多暧昧,但人家那么坦然,她想误会一下,都觉得是自作多情。
宁迦忽然觉得心好累,看了眼颇有几分得意之色的人,叹了口气,正色道:“段督主,我马上就十九岁了,上辈子这个年纪早就该嫁人了。既然你也说自己是男人,咱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你也别再管我和什么人交往,我总是要谈恋爱结婚的。”
段洵脸上的欣喜之色,顿时僵住,皱眉道:“你这是打算和那个姓陈的在一起?”
宁迦有点赌气道:“我觉得陈云哥人不错。”
段洵嗤笑一声:“你还是太单纯,我跟你打个赌,这人绝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宁迦心说你上辈子一个大奸臣,也好意思说人家。
段洵见她满脸的不以为然,表情顿时变得阴郁,一双狭长的黑眸,定定凝望着她,良久没再说话。
宁迦被他看得有些发憷,脑子里冒出一点不好的预感,皱眉问:“你想干什么?”
段洵抿抿薄唇,冷笑一声,满脸戾气道:“我在想在这个时代,怎么悄无声息弄死一个人不被发现。”
换做别人宁迦肯定是当做开玩笑,但眼前这人上辈子可是个杀人魔头,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
她顿时坐起来,道:“你发什么疯?我就算跟陈云子在一起,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段洵哼了一声,道:“你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怎么跟我没关系?”
又来了?
宁迦简直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她说:“你俩能一样吗?”
段洵怒道:“怎么?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他了?”
宁迦揉着隐隐发疼的额头,复又躺下,有气无力道:“算了我跟你也说不清楚,已经十点多了,你回自己房间吧。”
段洵见她因为陈云不想搭理自己,不免怒火中烧。
上辈子他就不喜欢那姓程的状元,后来皇上替他和六公主指了婚,他还不平了许久,觉得六公主是明珠暗投。事实上,后来程状元丢下公主叛国投敌的做法,也印证了他的看法。现如今,冒出个和程状元长得一样的男人。虽然依旧是一表人才斯文清雅,但他就是能一眼出来,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公主竟然还想和他在一起?!
他龇牙咧嘴瞅了眼宁迦。
哎,公主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大行。
他哪里比姓陈的差了?
别的不说,就是他对公主的一颗不二之心,那就是姓陈的绝对比不上的。
算了,这也不怪公主,她毕竟涉世未深,不懂得识人,都怪只怪那姓陈的太虚伪。
“公主——”
宁迦睁眼觑他,没好气道:“你还想干吗?”
段洵试探道:“你要不要我再给你按按摩?”
宁迦简直怕了他,飞快钻进被子里:“我求你了,你赶紧走吧!”
段洵撇撇嘴,不悦地瞪了瞪床上那个后脑勺,到底还是起身往外走。
哪知,刚刚开门,就见到外面准备去敲门的白芊芊。
“刚刚去你房里找你,没见到人,我就猜到你肯定在妹妹这里。”白芊芊兴奋地对他发出邀请,“还早着,要不要去喝一杯?”
段洵回头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宁迦,跟着白芊芊走了。
听到门阖上的声音,宁迦才翻过身,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望着天花板。
段洵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么对白芊芊呢?她能看得出其实也是没有半点意思的,甚至可能还有点不屑。
上辈子姑且不提,这辈子,两个人也相识几个月了,说起来,她还真没看到他和哪个女人有过接触,而且照苏达他们的说法,他是从来不近女色的。
所以他不喜欢女人?
如果可以据此做判断的话,她基本上也可以确定,他更不喜欢男人。平日里和苏达几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