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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然说：“我怕……我有问题。”</p>

    <p>　　柏昌意说：“你有什么问题？”</p>

    <p>　　庭霜咬了一下唇，说：“……我不知道。”</p>

    <p>　　“又不知道？不要怕你不知道的东西。”柏昌意吻了吻庭霜，走向从救护车上下来的急救员。</p>

    <p>　　急救员一男一女，都人高马大，穿深色制服，乍一眼看上去有点像警察。</p>

    <p>　　庭霜都已经准备好要被责问一番了，肚子里刚刚写好一篇德语作文，没想到两个急救员什么也没问他，看了那女孩就有了判断。</p>

    <p>　　“Epilepsis.”女急救员简单跟柏昌意和庭霜说明。</p>

    <p>　　男急救员把还扶着桌子的女孩抱为侧卧的姿势，这时候庭霜才意识到，原来女孩不是在摇晃桌子，也不是在发抖，而是在抽搐。</p>

    <p>　　只是她抽搐的幅度很小，之前完全看不出来。</p>

    <p>　　没过多久，女孩停止了抽搐，渐渐恢复了意识，对周围的事物也有了反应。</p>

    <p>　　“……发生什么了？”她记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p>

    <p>　　柏昌意简单描述了一下急救员来之前发生的事，然后就领着庭霜出去了，好把咖啡馆的谈话空间让出来。</p>

    <p>　　庭霜站在咖啡馆门口，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找烟。</p>

    <p>　　烟和打火机都放在休息间的储物柜里了。</p>

    <p>　　柏昌意看出他的小动作，说：“原地等我。”</p>

    <p>　　一分钟以后，柏昌意买回一盒棒棒糖。</p>

    <p>　　庭霜拆了一根，刚要塞进嘴里，就看见马路对面有个不超过六岁的小朋友也在吃棒棒糖。</p>

    <p>　　“这是小孩吃的。”庭霜把棒棒糖举到柏昌意鼻子前面。</p>

    <p>　　柏昌意张嘴。</p>

    <p>　　庭霜把棒棒糖塞进柏昌意嘴里，然后忍不住低头笑起来。</p>

    <p>　　“不怕了？”柏昌意看着庭霜笑，眼底也有了笑意。</p>

    <p>　　“……嗯，不怕了。”庭霜低头拆第二根棒棒糖，“Epilepsis……是癫痫的意思吧？”</p>

    <p>　　柏昌意：“嗯。”</p>

    <p>　　“我一开始根本没看出来……”庭霜把棒棒糖塞进嘴里，“跟我以前认知里的癫痫症状完全不一样……”</p>

    <p>　　“我也没有看出来。”柏昌意说，“一开始我怀疑是滥用药物，但是不能确定。”</p>

    <p>　　“嗯……”庭霜想了一会儿，说，“我发现……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才怕……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一点都不怕了……其实那个反应，谁都知道不是食物中毒……何况，她跟你吃的还是一样的东西……”</p>

    <p>　　说着，他问柏昌意：“我刚才那样……是不是特傻啊？”</p>

    <p>　　柏昌意笑了一下，说：“没事。”</p>

    <p>　　没事？？？</p>

    <p>　　什么叫没事？</p>

    <p>　　你还挺大度？</p>

    <p>　　庭霜刚要炸毛，一位急救员就推门出来了。</p>

    <p>　　柏昌意拿出嘴里的棒棒糖，优雅转身，恢复斯文：“请问需要帮助吗？”</p>

    <p>　　“一切都很好。情况不严重，不需要去医院。”急救员伸出右手，“谢谢您刚才打来的电话。”</p>

    <p>　　柏昌意十分自然地把右手上的棒棒糖递到左手，然后跟急救员握手：“不用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