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重新又逛了一回,走遍了每一个角落,去了师尊带她进入的那个房间,也去了那日遇到朱东浩的佛像之后,如今再看,这佛门净地清净是清净,却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里面全都换上了齐荀的亲信,香火倒是一直维持着,却没有念经诵佛的道姑。
已然不是吴国的寺庙。
听嬷嬷说,齐荀一走,朱东浩也被带走了。
安娴虽不知道,齐荀为何没有当场取了朱东浩的命,想着可能与吴国前朝之间还有什么恩怨没有分割清楚吧,而将他带下了山,大抵就是怕他再来打扰自个儿。
“听说殿下昨日见了朱公子之后,夜里才出来,出来之后,那脸色就苍白的可怕,也不知道朱公子给殿下说了些什么,奴婢就怕他为了万不得已,提起了什么与娘娘之前的事。”
铃铛当时不知道情况,后来知道了,心里担心娘娘,可又想起昨夜那么晚殿下都来了娘娘这里,而且今日也没看出来殿下对娘娘生气,便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但担心总是难免的,怕就怕这事情在殿下与娘娘的心里生了隔阂。
就算朱公子之前与娘娘有过感情,自己之前也确实觉得朱公子是个好人,可事情到了如今,她心里却恨不得朱公子再也不要出现在娘娘的身边。
“幸好殿下将他带走了,他要是个识趣地人就不该再来纠缠娘娘。”
铃铛这么说,安娴也是听进心里,但要想这件事情彻底地解决,恐怕那朱东浩,自己还得再见上一面。
安娴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沉思了一会,当时她只让那师尊替她解开了绳子,却不知道,这东西邪乎的人,倾注了赠送之人的意念,若是他不想收回,自己还当真还不回去了。
如今自己并非原主的事情,想必朱东浩是知道的,为何还要执意将佛珠留在自己的身边,她却不能理解了。
八成还想着原主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身子里,记得与他的前尘往事,对他还存着刻骨铭心的感情,或许还盼望着俩人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有在一起的可能。
私奔?比翼双飞?绝不可能!
自己去见一面朱东浩,都能让祖宗发那么大一通火,若是被他发现,‘自己’并不爱他,背着他与旁人私奔,就算是两人躲到了天涯海角,齐荀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是以,无论原主能不能回来,她与朱东浩的感情都终将是一场悲剧。
但若是让原主回来,那么自己与齐荀便是另一场悲剧,如此到了最后,自己与原主必定是要有一番较量。
如何较量,那就得看自己怎么去戳人心窝子。
第一日安娴悠闲地将寺庙逛了一圈,白日还好,到了夜里一人躺在床上,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去想齐荀的事情,往日从未觉得夜色能如此安静,安静的她有点害怕,安娴让嬷嬷留了一盏灯在屋里,昏黄的一点光晕映在床前,如阳光余晖的光芒散在地上,安娴微微闭上了眼,再睁开,想从那一团光晕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黑色纹莽长靴,然而什么都没有,感受到身体里突然窜出来的异样,安娴笑了笑,出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她知道齐荀一走,系统必定就会回来。
系统很久才回答了一声,“嗯。”
“你将身子给了他。”安娴能感觉到系统说这句话时的绝望与悲痛,但安娴也只回了一个与它同样的字,“嗯。”
“你不该喜欢他,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系统似是在问安娴,又似是在问自个儿,根本没要求安娴能回答它。
“我为何没有可能喜欢上他,无论是长相,还是本事能力,或者是人品,他朱东浩都不及他半分。”安娴实力夸夫,横竖被夸当事人又不在。
系统这回倒是不沉默了,凉飕飕地否决了安娴的话,“一介粗莽野夫罢了,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也配与其谈论人品?”
“打本,本事强的人有错吗?从娘胎里生出来,齐荀与朱东浩两人均是太子,起点一样,没有人去绑住朱东浩的手脚,不让他动刀剑,是他自己不喜舞刀弄枪,最后将自己国家丢了的人也是他,如今,却要将所有的过错算在对方身上,称其强者为莽夫,那他就更加不配当一国太子,堂堂一国太子,如今的储君,未来的君王,却看不清楚天下的形势,看不出来,如今的形势是需要在马背上夺天下,而并非是在诗经上取胜。”
“吴国就算是没有齐荀,如此下去,下场也只有这么一个。”
安娴不同情朱东浩,弱者自有他弱的原因。
“你陷的不轻,你不打算回去了吗?”系统很久没有这么急躁地去威胁过安娴,但它这回的语气明显是带了焦急。
能让安娴听它的话,最后的筹码就是要带她回家,如果此筹码再也成为不了对安娴的威胁,那系统就完全成为了被动的局面。
“你能办得到吗?”安娴阴冷地一笑,想它并不高明,它的目的太强,一上来就要去自己取了齐荀的命,没有半点周旋的余地和细密地筹谋,从一开始就暴露了它的最终目的,反而被安娴抓住了这点,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