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她最为清楚, 生怕他突然来了兴致,在人前对她动了手。
“殿下,赶紧喝了, 快凉了。”安娴一转身,齐荀的手就搂在了她的后腰上,安娴整个人就在他的怀里,姿势瞧上去就跟那祸国殃民,魅惑君心的妖妃没何差别。
“孤的手没空。”齐荀说的理直气壮。
谁见过齐荀在人前这么没脸过,怕是有生之年难得见到一回, 秦怀远都有些看不下去,心里的想法就是齐荀不要脸,差点就说出了口,及时地被秦大人和卫将军拖了出去, 三人一出去,整个大堂内,就只有齐荀和安娴两人在。
“殿下,非得要将所有人的撵出去?是臣妾不该来。”安娴从他怀里挣脱,就怕自己耽误了他正事,恐怕北三的事情到这里,还没有议论出个结果来。
“你不该来,谁该来?”齐荀说完,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的又粘了上去,“娇娇,不喂孤了?”
这还不成,居然堂堂太子卖起了可怜,“孤从昨儿晚上开始就没有进过食,如今全身上来都没力气,只能麻烦娇娇伺候孤了。”
没脸没皮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已经特别顺畅,让人瞧不出来半点尴尬,还觉得似乎是那么个道理。
安娴心思浅,当真就在意了他所说的几顿都未进食的事情上,“殿下再忙,那也得先顾着身子骨,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殿下这几顿都没吃,怎么受得了。”
安娴到底还是善良,喂人她从来没有喂过,倒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总是被别人喂,也算是有过经验,连肉带汤满满一勺,就递到了齐荀的嘴边上。
以往自己是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千金,习惯了旁人的伺候,今儿头一回动手伺候人,勺子送进齐荀嘴里的那一刻,安娴心里突然就很有成就感,就跟当初自己的母亲非得逼着她将罐子里的东西吃完是一个道理,她也有了将满罐子的汤都送进齐荀嘴里的冲动。
“多吃点,臣妾长这么大,可从没有给人喂过,殿下应该珍惜这机会。”
齐荀眸子里的光顿了顿,话到了嘴边又换了一句,“难怪,孤都快被你噎死了。”
他其实想问问,她是在哪里长大的。
“那你慢慢吃就行,臣妾又没逼着你吞。”安娴没好气地怼回了一句,话说的不好听,可脸上却是挂了一道笑容,眼尖地瞧见齐荀下颚上的油渍,下意识就想要去桌上找纸巾,这习惯,不管是来了多久,恐怕也改不掉,回头,手扑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又糊涂了,而自己出门又有不爱带手帕的习惯,只好让齐荀自个儿解决,“殿下嘴角有油污,你自己擦擦。”
“孤从来都是别人伺候。”齐荀不动,就看着她。
“那把你手帕给我。”安娴无奈,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袖筒,想从里面找手帕,然后却又听齐荀说,“孤从不带手帕。”
没那个必要,用膳的时候从来都是别人伺候他,没有让他拿手帕的道理。
“那巧了,臣妾也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安娴愕然,这就好像同闺蜜逛街时各自都背了大包,里面却都没有备纸巾是同一个道理。
安娴看着齐荀的袖口,刚想说,要不,你就先用衣袖擦擦,那眼神儿才刚触及到他的袖口上,人就被齐荀拉过来,直接在她的唇瓣上擦了起来。
汤是嬷嬷专门为齐荀准备的,说是给他补身子,用了少许的驴,鞭,也看不出什么来,嬷嬷只告诉了安娴,这汤都是给殿下喝的,让她别喝,谁知道这祖宗会往她嘴里抹,安娴想推开都没用,齐荀就是死不松手,本以为那油星子一抹,就能抹完,可结果越抹越油,不只是油了齐荀的嘴,安娴的嘴上也沾上了。
最后安娴看不下去,只能牺牲自个儿的衣袖,将齐荀的嘴擦干净了,再将自己的嘴擦干净,整个动作行云流畅,齐荀又出现了少有的呆木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更加肯定她并非是陈国皇宫里的那位安娴公主。
“殿下,臣妾这身衣裳怕是没用了,你得给臣妾再置办些。”安娴也闻不惯这油味道,可要比起让他俩满嘴是油的从这里出去被人笑,她宁愿牺牲自个儿。
横竖,祖宗也不差这点钱。
“孤前日不是让人给你送了十套春装吗?”当初他撕人衣裳时就是那么承诺的,事后也没忘。就算污了这一件,哪还有九件呢。
“十套春装,也就只能穿十次,重复了穿,最多就一个月,便成了旧衣,臣妾是太子妃,总不能过的太寒碜。”
以往她的衣裳,很难有穿重复的,除非是自己特别喜欢的,才会多穿几回,大多都是穿过一回,就没再碰,就算这样,她那屋子里还总是有穿不完的衣裳,从前自己是个富商子女都如此,如今是堂堂太子妃,总不能连之前的日子都不如。
“娇娇言之有理,横竖也是不要了,就不怕被压皱。”齐荀说完,又开始动手动脚,那汤才下肚,似乎就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很少有在议事堂上想男女之事,但此时他就是有了冲动。
安娴被他摁在椅子上,起初叫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