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么?”
季庭鹤随意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然后淡声道,“不急。”
谢迟,“……”
正在谢迟想要继续开口的时候,季庭鹤忽的看了过来。
他平静的目光缓缓扫过她的眉眼,直把谢迟看得心里发毛的时候才收回了那审视一般的目光。
接着,他微微向后仰去,靠在驾驶座的真皮座椅上,望着停车场内一片寂静的漆黑,一字一句说道,“你确实不像谢家的人。”
谢迟愣了一下。
虽然自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她一直以为,第一个讲这件事告诉她的人会是谢英。
这个人的语气可能会激动,可能会愤怒,也可能是失望。
但是季庭鹤说这话的时候,她听不出任何情绪。
想了一会儿,她也很配合地歪过头,一副十分疑惑的样子,“小叔叔……你说什么?”
季庭鹤转过头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然后,他侧过身,身子向谢迟的方向靠了过去。
车内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精致的五官被光和影分割。
谢迟盯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看着,恍惚间才觉察到他离自己已经很近了。
近到他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微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他高挺漂亮的鼻梁轻轻抵在了自己的脸颊处。
有点痒。
“谢迟。”
他的唇一张一合,说话的时候会摩擦到她的唇瓣,酥麻的触感顺着柔软的嘴唇断断续续地传到谢迟的意识中。
谢迟忽然觉得很热。
热到口干舌燥。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名义上的叔叔。”
他黝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蛊惑又暧昧的声线传来。
很低很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这意味着什么?
谢迟的嘴唇动了一下,刚准备出声的时候,她就被男人攥紧了下巴。
他在吻她。
一开始十分冷静,若即若离,浅尝即止,轻的像是一片羽毛拂过,细细描绘她的唇线。
而后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重,他一下子将她抵在车窗上,整个人朝着她压了下来。
攥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用舌尖撬开了她的唇瓣,掠夺她口腔内的空气,甚至带着一丝让人以为是错觉的暴戾和疯狂。
就像是那种已经隐忍许久之后猛然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情绪,谢迟从来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过。
她整张脸都因为呼吸不上来染上薄薄的红晕,明媚的颜色被吻着她的男人一概收入眼底。
偌大空旷的停车场弥漫着冗长的黑暗,而车内的空气却在缓缓升温。
被吻得头脑发昏的她在这一刻,似乎忽然有些明白当初季庭鹤说的“不要后悔”是什么意思了。
·
谢定远是最后一个到的。
宿醉过后被谢慕齐的电话叫醒之后他才看到了谢迟留给他的纸条。
上边的字有些潦草,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嘴里一边叼着面包一边用手胡乱写的。
接到谢慕齐电话的时候,他本有些愉悦。
因为谢迟再也不能顶着自己姐姐的身份来拒绝疏离自己了。
可是等冷静下来之后,他竟然有些不想去看谢迟得知真相的反应。
谢定远将卫衣的兜帽取下,推着行李箱缓缓走进庭院。
看着庭院里边的喷泉陷入了沉思。
两只罗威纳犬见了他,十分欢快摇着尾巴飞奔过来。
谢定远垂眸看着舔舐自己鞋尖的罗威纳,眉头微微一皱。
他略微思索片刻,才向着里边走去。
很快管家就出来将他的行李箱接了过去,面带微笑地说,“少爷辛苦了。”
谢定远敷衍性地点了点头,然后侧过头明知故问,“家里是来了客人么?”
管家取出上衣口袋的手帕微微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是的。”
谢定远见他这幅反应,就知道谢英将那人也接过来了。
他嗤笑了一声,踩着落在地面细碎的阳光推开了大厅的门。
里边厚重的落地窗帘挡住了外边照进来的光线。
大厅处的长桌边上是谢迟和谢慕齐。
谢慕齐像平常一样带着疏离温和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在大厅内昏暗的光线的照射下有些发冷。
季庭鹤靠在一旁,并没有坐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眉眼。
谢慕齐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的时候,他的嘴角略微扯动了一下。
看来他来晚了。
他的目光掠过谢英,在他身旁那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子身上略微多停留了一下。
那身穿连衣裙的女孩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