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透气的腐败气味,还有呛鼻的煤气味。
宋西汐四处打量仓库,果然看见放着两三个煤气罐。
视线锁定宋傲明手里的打火机,宋西汐喉咙一紧,心里还是挺害怕他手里的打火机跌落在地的。
要知道这个破仓库空气里都是煤气,只要一丁点的火星,就能引发爆炸,她瞬间就能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想到这里,宋西汐那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宋傲明,没想到我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得住你对我下毒手。”宋西汐此时不知道应该要责怪那两位保镖办事不利,还是应该赞一句宋傲明狡猾奸诈了。
“我其实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呢?”宋西汐疑惑地问:“我早已经和宋家断绝了关系,这些年也未曾踏入宋家打扰你们一家四口的生活,你为什么非得要视我为眼中钉,欲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呢?”
“我不得不说,你这一句为什么问得特别好。”即使仓库里的灯光暗黄,但依旧不能掩饰宋傲明眼底的森寒之色。
“其实这一切都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们的好父亲吧。”宋傲明向宋西汐逼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狠唳之色从他的眼眸里迸射出来,“明明我们都是他亲生的,可为什么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你呢?”
“你不可能不知道,今天的宋家早就不是以前的宋家了,你妈和他离婚的时候可以说把宋家的钱全都卷走了,是我宋傲明赌上一条性命才让宋氏集团活过来的,可凭什么你可以不劳而获?”
“不劳而获?你什么意思?”
宋傲明一愣,“他没有跟你说更改遗嘱的事情吗?他知道你没有死,便让律师更改了遗嘱,要把宋家的一半财产留给你。”
“一半的财产?”宋西汐彻底震住了,她从来都没有听宋捷提起过这件事情,也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做。
当初她的父母离婚时,也许是因为父亲愧对母亲,又也许是因为当初赵家资助宋家走出困境的原因,赵青慕分走了宋家三分之二的财产,而这笔财产在赵青慕临死之前,全部转入到她的名下。
所以,就算当初沂南救了她的命之后,岑家没有收留她,凭借着这笔钱,她还是能生活得很好的。
赵青慕临死之前都已经替她铺好了所有的后路。
“因为爸爸更改了遗嘱,所以我便成了你的眼中钉,非除掉不可对吗?”不得不说,钱有时候果然是万恶之源。“你害怕我的存在,会跟你抢宋家的财产,所以八年前你买通了赵家的司机,制造坠江意外死亡的假象对吗?”
“不,坠江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宋傲明否认道。
那天,他是为了刺激宋捷才那样说的,事实上,这件事情跟他毫无关系。
“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向张瑞福儿子转钱的人明明是你的前女友邓心如,事到如今,你还敢不认帐。”
“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敢做敢当的一条汉子呢?没有想到,你也不过如此。”
宋傲明倨傲地扬起下巴,“你不必用激将法,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宋西汐看宋傲明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再说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必要否认。她心里头的疑惑越来越大,如果说张瑞福不是受他的指使,那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莫非是……孙久茜?
想起前不久,孙久茜冒着性命危险假扮成护士进病房杀自己,宋西汐觉得八年前买凶杀她的极有可能是她。
“那老头子总是和别人说愧对你。”宋傲明冷笑了两声,这声音让宋西汐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又听他怨毒地说道:“真要说愧对的话,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妈妈,还有我和傲珊,当初明明是他先招惹我妈妈的,可最后为了钱一脚踢开了她,抛弃我们兄妹二人。而你呢,从小就被捧成公主一般高高在上地活着,又有什么可愧对的。”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那掐住宋西汐脖子的手也加重了几分力道,“宋西汐你不知道,每一次见到你,都能让我想起那一段不见天日饱受侮辱的日子。”
宋西汐被绑得严严实实,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宋傲明掐着,只觉得胸闷气短,一口气快要喘不过来。就在她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宋傲明还是松开了她,宋西汐只觉得喉咙难受至极,拼命地咳嗽了起来。
“呯”的一声巨响,仓库的破门被人踹开,宋西汐与宋傲明齐齐回头,江时临神色慌乱,周身散发着一股宋西汐从未见过的寒意,似乎能将方圆百里的草木冻结。
宋傲明冷眼看着江时临,脸色一片阴沉,眼神中透着一道杀意,“你终于来了。”
宋西汐顿时慌了,冲着宋傲明急急道:“宋傲明,这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你不要扯无辜的人进来。”
“无辜?”宋傲明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笑了起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罪大恶极。再说了,我妈进监狱难道不是拜他所赐吗?反正我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