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叶承泽不知去了哪里,不仅从未给他来过书信,也从未回过藏剑山庄。
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让他担心了好久。
直到今年,他在山下采买,偶然听到中原武林出了个了不得的杀星,名叫叶承泽。他不相信,记忆中他还是个性子倔强的孩子,怎么转眼就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这一年,叶承泽入了恶人谷,并得到了重用。他的凶煞之名更甚从前,甚至传到了与世隔绝的华山,入了道长的耳朵里。
他毅然决定,下山去找他。
他没什么本事,叶承泽虽说是他徒弟,其实他并未教给他什么,不过是给他一口饭吃,把他养大而已。而他自己终日沉浸在那遥不可及的梦里,浑浑噩噩过了这许多年,道未悟得,梦也醒了,最后孤身一身,身边什么都没有了。
但不管怎么说,叶承泽始终都是他的徒儿,如今踏入不归之路,他理应去教化一番。
他都不用打听,一下山就听见有人在议论,说是叶承泽那厮在千岩关大获全胜,浩气盟此番,怕是撑不住了。他辗转去了千岩关,才知道千岩关没守住,叶承泽退守大理山城了。他歇了歇脚,又去了大理山城。
他在门口报上自己的名号,要见叶承泽。
守卫见他气度不凡,让他稍等,回头去禀报了一声。
李承泽刚回来不久,听说有位道长找他,似想起了什么,笑了,“道长呵。”
守卫抬眼一看,这个战场上杀红眼的魔头居然笑了,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道长等了许久,终于等到门再次开了。一转身,就看见那个煞气冲天的男人,应该是刚回来不久,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他眉目冷俊,一身黑红相间的劲装衬得宽肩窄腰,他的四季剑法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背着一把重剑一把轻剑。
他这两年长高了不少,竟然快比他高了一个头,再加上上位者做久了总会有些威严,所以,不易亲近
道长从未想过,几年光阴而已,居然能把一个人从里到外变得这么彻底,完完全全就像是个陌生人。
“叶”
“道长何事。”
道长愣了愣。叶承泽目光平静,看他的眼神十分陌生,就好像不认识他了。他暗道自己没什么变化啊
“我是你师父”叶承泽看了他一眼,他话音一顿,有些尴尬的道:“两年多未见,你还好吗?”
叶承泽冷冷盯着他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无措的看了看他身后的守卫。守卫扁嘴,悄悄摇了摇头,示意他快别说话了。熟识叶承泽的人都知道,他这幅样子,便是要大开杀戒了!
果然,他冷声道:“此乃浩气盟的奸细,给我绑了!”
“诶?我不是”
守卫上前拧住他的胳膊,把他双手反绑,顺便还把他的嘴也塞了。那守卫看着叶指挥转身走了,才叹道:“得罪了道长,跟我走吧。”
“唔唔!”
“别叫了,叶指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爱滥用职权,这都第几回了也算道长你今天倒霉,碰上他老人家吃了败仗心情不好。放心,过两天就会放了你的。”
道长没好气的被押走了。他千里迢迢来找叶承泽,没想到叶承泽居然不认他了,还把他当成奸细绑了。守卫大哥没把他押去大牢,而是把他丢在一间空房里面关着。大约是忘了他这号人,饭点都过了也没人来,入了夜,房间里面黑漆漆的,他有些慌了。
他反绑着手蜷在床上,正昏昏欲睡之际,叶承泽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没有点灯,叶承泽关了门,踱步到他床榻边,俯身看着他。黑暗中那双眼睛带着委屈,把他望着。他暗叹一声,把他口中塞的东西拿了出来。
道长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始终都把叶承泽当做自己的徒儿,可叶承泽从未把他当师父,开门见山的问:“说吧,来做什么?”
“听说,你杀了很多人”
“所以你要来对我说教吗?”他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你师父。”
“师父?”叶承泽一脚踩在床榻边,俯身看着他道:“清如尘,老子当年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的时候,你他妈跟着那人打转!如今那人玩腻了不要你了,你他妈倒想起我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冷笑:“你当我是什么人,什么破烂都能捡的吗?”
道长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气道:“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没有”
“没有什么,你没有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你没有跟他卿卿我我?你没有跟他睡过?当初你既然选择了他,现在来我眼皮子底下晃悠什么,莫不是他老了,操不动了,你就来找我了?”
“你!你胡说!”
“我没有跟他睡过!”他心里委屈极了。自叶承泽走后,叶归云说他心里的人早就不是他了,不再强求与他的缘分。
确实,他那段时间也没有心情跟他谈情说爱。虽然说,也不确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