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恐惧于即将到来的事,而是身体里蜂拥而出的情感,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让她措手不及。
“霍枭!”她颤抖着缩了缩指尖。
眼睛大睁,水汪汪,看起来无辜极了。
伏在她身上的霍枭身体一滞,抬起头来,一双眼滚烫如火,眼尾泛着妖孽的欲色。
他的手重新攀了上来,捧起她的脸颊,鼻尖相抵,亲昵而慵懒的蹭着她的肌肤,声音沙哑撩人:“要死了,你再这么叫下去。”
温茶喘息着,脸颊微醺,目光像醉酒一般失焦,却又分明听到了他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忽远忽近,模糊不清,令她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看起来异常乖巧可爱。
霍枭的心顿时软的不像话,他伸手越过她纤细的后腰将她揽着坐起身,抱在了他大腿上,鼻尖凑到她耳根处,懒懒道:“这幅样子,只能给我看啊……”
温茶靠在他怀里,软绵绵像团云。
她终于听清了他的声音,与此同时,那熟悉的滚烫气息和若即若离的唇瓣,再一次让她颤抖着,艰难的别开了脸。
“你亲够没?”她声音微哑,隐隐带着恼意,“亲够了就给我放手!”
“为什么要放?”他略微动了动,一条胳膊横过她颈前,迫使她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声音压的极低,一字一句研磨的意味深长,“现在不放,以后,更不可能会放了。”
温茶反手扣着他的手腕,用力掰了掰,实在掰不开,又兼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声音撩拨的她心尖微颤。
想要挣扎的手,最终无力的落在了身侧。
霍枭眼眸一敛,旋即下巴轻轻搁在了她肩膀处:“承认吧,你其实也喜欢我。”
这话像是触到了什么敏感区,温茶一个激灵,情不自禁抖了一下,回头瞪着他:“你哪知眼睛——”
“两只都看到了,看的一清二楚。”
霍枭抬手,捏着她的下颚,凑近亲了她一口。
温茶身体一僵,呼吸不觉又乱了分寸。
霍枭在她唇瓣不疾不徐道:“喜欢就喜欢,不敢承认吗?”
“说了不喜欢!”温茶炸毛道。
旋即又被他压过来吻住,舌尖已然可以娴熟的撬开她的唇瓣和齿缝,热烈又放肆的吻遍每一处。
吻到她头皮发麻,眼泪汪汪。
他才缓缓松开,不退亦不近,就在她唇瓣一字一句道:“不喜欢?”
温茶腿有些软,她艰难地闭上眼,满心懊恼无从遁形。
大概多久前,她还指着他的鼻尖斩钉截铁说她不可能喜欢他,让他这辈子死了这条心。
她说的那么绝对,却在他一次次“犯规”中踉跄后退,失去底限,乃至被欺负的招架不住。
“……不那么讨厌,而已。”
她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臀下那一团滚烫的温度,隔着裤子也依旧嚣张到让人不能忽视。
只是轻微的动作,耳边便听到一声低喘,迷离惑人。
温茶浑身一僵,旋即腰间受力,被他抱的更紧。
“要赶快结束游戏啊……”
他的唇压在她鬓角,隐隐用力,将她整个人团在他怀里,爱不释手。
“否则会被你逼疯的。”
温茶的心,瞬间缩成一团。
……
时间回到数个小时前。
密林中,楼放紧紧握拳,望着温茶离开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动弹不得。
他错了吗?
他,没错吗?
然而对错与否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异常清楚的感知到,是在这个瞬间,温茶犹如层层堡垒一般坚硬紧闭的心,终于,被霍枭撬开了一丝缝隙。
他总在无所谓的时光里纠缠不休,在该对她放手的时候毫不迟疑。
跟他相比,他楼放,是不是太优柔寡断了些?
是这样的优柔寡断,是这样多少年来引以为傲的所谓绅士和体贴,让他与自己怦然心动的那个人,擦肩而过了。
意识回笼,他眼中的光骤然黯淡下来。
茶茶……
一声微妙的弩音划破寂静,楼放眼角微挑,身体快如意识,一个闪身躲避,那小小的箭羽擦着他的手臂掠过,带出发丝般细微的伤口。
楼放眉心微跳,甩了甩手,一柄银灰色的手|枪逐渐在他掌心显现出轮廓。
四周却静悄悄,再不闻一丝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楼放心生警惕,定位器并未显示方圆五十米内的人物坐标,然而就刚才那惊鸿一现的箭羽,他万分确定持弩者就在他附近。
因为这种箭羽不比霍枭手中那只烈王弩,射程和力道都要弱一些,别说超过五十米,三十米范围内正中目标都是件困难事。
他眯起眼,这种B+武器并不稀罕,稀罕的是,竟然有人也像霍枭和温茶一样,动手剜出了后颈皮肉里埋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