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大夫的签名:“大哥就您这字,您嘲笑我呢!”
傅从夜:“那我是没认真写,我认真写还是很好看的。”
阮之南不信,她把本子摊开:“你给我写个看看。要是写的不好看,罚你抄我名字一百遍!”
傅从夜拿着笔,就在横格本子上,写了隽秀瘦骨的三个字:
“阮之南。”
比划简单,却不影响他写的好看。
阮之南一下子心虚了,她说:“我那平时也是没认真写,我要是认真写,也很好看的。”
傅从夜指了指本子:“那你来认真写一个。”
阮之南爬过去,她捏笔捏的特用力,大气也不敢出似的,憋着写下了三个字。
曾经在慈善晚宴上闻名娱乐圈的小学生正楷再次出现,跟傅从夜拿一手硬笔书法比起来,简直像是三年级小朋友吃力的模仿家长签名。
阮之南努了一下嘴:“我这个字,一看就是写字的人,为人正派坦荡,守礼文明,不搞那些花绕,就是君子之风。”
傅从夜气笑了:“行,那我模仿不了你的字,一会儿你自己写周记吧。”
阮之南连忙上供棒棒糖求荣:“别别别,求您帮忙,你就是给我写一篇流水账都行。”
傅从夜点了点她卷子:“快写你的物理化学,那三个学渣排排坐的等着你的卷子拿来抄呢。”
高铁飞驰了六个小时,他们也在傅主任的监督下,在前四个小时写完了作业,后两个小时在玩UNO。商务车厢这会儿正好也没别人,他们也不怕吵到别人,肆意的浪。
玩的时候,阮之南只顾着无脑的开心,等到了南站,各自家长来接送,他们分开之后,阮之南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点寂寞。
阮之南和傅从夜一起往停车方向走的时候,才看到江枝北又开着那辆老红旗,停在了他俩面前:“哎幸好啊,我还刚想说找不到停车位呢。来来,傅从夜你也上车吧,你妈妈说让我们接着你一起回去呢。”
傅从夜刚刚还在发微信给左鸣钟,他愣了一下,点头道:“谢谢阿姨。”
阮之南却忽然扭捏起来,他俩打开后备箱放行李的时候,阮之南挤了他一下,小声道:“你可不许乱说话。”
傅从夜看她那挤眉弄眼暗示的样子,有点无奈的笑了:“我能说什么?”
阮之南:“反正咱俩就是同学。傅同学跟我没那么熟。”
傅从夜关上后备箱:“行,听你的,我也怕你妈把我当即审讯逮捕。”
江枝北坐在车里有点想笑。阮之南是不是不知道后备箱跟车厢里头都是连通的,阮之南一点动静,她这边都能听得见,她秘密商量的话,江枝北一句没落的进了耳朵。
这傻孩子。
果然,俩人放下行李进车的时候,都坐在后排,绷出了一张“傅同学”“阮同学”的脸,江枝北从后视镜看到俩人紧绷的嘴角和交流的眼神,差点笑出声。
她一路跟这俩孩子搭着话,问他们去玩了什么,吃了什么,阮之南还拦着不让傅从夜说,一个人谨慎的犹如犯罪嫌疑人似的,斟酌用词回答她。
江枝北轻声道:“你是去见了苏信宜么?”
傅从夜想起来,好像是那个戴着假手的心理女医生的名字。
阮之南应了一声:“嗯对,我去跟苏老师聊了聊。她给我介绍了一位医生,我尝试去看了一下。”
江枝北半晌问道:“你觉得如何。”
江枝北看到,阮之南在后视镜里跟傅从夜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笑起来,笑容里有安心,也有勇敢,她道:“我觉得,挺好的。我慢慢感觉到,有些治疗的办法,确实是有用的。”
江枝北悬了许久的心慢慢回落下来,就像是羽毛落进水面里。其实关于小丫头算不算是早恋了,或者说跟男生出行会不会有什么的问题,江枝北并不担心,她知道阮之南不是那种单蠢到不懂得感情,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女孩——
她觉得阮之南这一行回来,终于揭开了遮掩在伤口上的纱布,按部就班的开始上药,接受留学与疤痕,比什么都重要。
车里有点安静,江枝北没再看后视镜,但她听到一点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猜,傅从夜或许对阮之南的治愈与直视很重要。
她猜,这时候他们一定在悄悄的握住对方的手。
但她也没回头,甚至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样或许是最好的。在该谈恋爱的年纪,跟一个家里知根知底,性格温和低调,也算得上优秀的男孩谈恋爱,不论结果是怎样,但对于阮之南来说,十八岁之前的那个从冰雪到夏日的几个月,都该是她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只是可能如果她俩能保护维持好这段初恋,美好的记忆就会在这底座上不断叠加,给彼此一个……有大小挫折却又堪称完美的青春。
车开进馥园之后,天开始下起小雨,左鸣钟和家里阿姨来接下车的傅从夜,还一路跟江枝北道谢。江枝北笑着挥挥手:“两家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