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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去吗？

    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邢愫看票上写着新馆开放，限量四十张票，说：那你这朋友挺大方的，限量票都送给你。

    这是约人的态度？

    穿了。

    邢愫突然笑起来，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回给他：不同意算了，还剩六千，你尽快转给我。

    虽然他没坚持住，还是对邢愫妥协了，但嘴硬还是要安排上的，你找我干什么？

    林孽答了她这个问题：不是小女孩。

    邢愫没有再回消息，也就不知道他把她拉黑了。不过拉黑有什么用呢？她早把他摸透了，他的硬气总是在她后悔之前就荡然无存了。

    林孽很不喜欢汇报行程，从小到大是这样，这次也没告诉姥姥，穿上邢愫昨天快递过来的新鞋，然后打开微信，给邢愫转了五百块钱。

    她就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又问：你干吗去？

    邢愫本来端起了水杯，看到他这句，又把水杯放下了，换两只手打字：不行。

    林孽把书收好，放进包里，把包存到柜台，往外走：你不是在那儿？他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又说：要没有你在，谁他妈对海洋馆感兴趣。

    你现在海洋馆门口？

    嗯。

    邢愫。

    来？林孽合上书：你不是不去？

    邢愫来时没看到林孽，还被太阳晒了半天，其实很烦，听到他这句话，突然就不烦了。

    用别的还？我也不是不可以。

    往往她还没有道歉，他就已经满血复活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林孽说：别人送了我两张票。

    多大了？

    林孽也抽烟，但没烟瘾，一般解题解到瓶颈期时会点一根，要不就是心情烦躁点一根。

省的第一天，六点半起床，闭着眼刷牙，刷完洗澡。姥姥给他煮了一碗面，放在桌上，完事坐在阳台，望着墙上的挂表，卷了一根烟卷抽。

    *

    邢愫知道了：那我回公司了。

    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回过去：那双鞋六千五。

    林孽皱起眉，几乎没有考虑地说道：等着。

    邢愫刚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来，看着滚烫的冒着热气的咖啡，心头火也升腾起来：你不是要来海洋馆？

    她才在校门口承认了他，现在又变回以前那副德行了，他气不过，把她微信拉黑了，然后把两张套票送给了健身房的前台。

    他没等邢愫回消息，他知道最早也要中午才能有她的回复。

    邢愫明白了：那你就把那两张票浪费了？

    我送人了。

    你票都送人了，还来干什么？

    他会觉得，这件

    姥姥看着他从浴室出来，光着膀子，下边穿着条宽松的运动裤，吐出一口烟雾：你不是歇了？这么早起来去哪儿？

    那我不要了行吗？

    姥姥半靠在摇椅上：那小女孩也回家反省了？

    他坚持了五分钟，再次举手投降，给邢愫回了过去。

    废话。

    姥姥看着他吹完头发，还在脸上抹了点脸霜，接着试了四五件衣服，最后在几双鞋前面摇摆不定，表情逐渐凝重。

    同样的事情，如果是贺晏己，他可能会说：没关系。

    *

    邢愫也打开了备忘录，画了一张假条，写上两个字不批，然后保存成图片，发给了他。

    你没请怎么知道？

    他的心肠要有他的东西一半硬，邢愫也早迷途知返，不欺负他了。

    林孽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跟他去，不去拉倒！

    你够流氓的。

    邢愫结束上午的工作，拿到私人手机，先看了林孽的消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穿过了吗？

    我不管你能长这么大？

    林孽没答。

    他一走，房间显得空旷了，姥姥又开始盯着墙上的挂表，一眨眼，林孽这小兔崽子就长到了施琪离开她时的年龄。

    邢愫没有再回，微笑着放下了手机，林孽在这时又发过来一条消息，她点开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张海洋馆套票。

    林孽打开备忘录，画了一个长方形，长方形中间写上六千，保存成图片，发给了邢愫。

    林孽拿上他昨天排队买的两张新海洋馆的套票，背上健身包，出了门。

    林孽回过来：按揭不行吗？

    那没法退了。

    你别管。

    你别管，去不去？

    她的烟卷劲头很大，林孽每次闻到都紧皱眉头，所以她从不在他跟前抽。

    邢愫下午可以腾出那么一点时间，但她想逗他：去不了，请不了假。

    你说怎么办？

    林孽从健身房出来，坐公交去了图书馆，刚坐下还没五分钟，邢愫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接，邢愫就没有再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