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简略版《指佞草》】</h1>
深夜无聊,接着写了未发表的虐文《指佞草》,写着写着,就写起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姜梗今日又救了一位老婆婆,十旬之内,她救了不下十人,不是因土地松软滑塌了脚就是因暍暑昏倒,或者因与家中的小娘子置气,觉得伤面,于是上山来自缢的……
村里的人都说,她上辈子定也是个行医的,否则怎么成日救人呢。
姜梗不这般认为。
为医者,身份低搭,任人宰杀。
男夫为医尚且如此,何况女子呢?那更是被人嗤之以鼻。
哦,也许她上辈子是男子,这辈子脱生为一位热突突的小娘子了。
今次姜梗捡到的老婆婆,庚齿有八十,槁项没齿,已是淹黄潦倒之际。她在迫束之地只跌了一跌,脆骨头即刻跌错了缝,疼得哇哇大叫,老泪直流。
姜梗应声而去,连忙把婆婆从地上扶起,看着肿得老高的脚踝,取出药酒敷上。酸凉之感渗入骨中,老婆婆垂垂停止了痛吟。
老婆婆逸态飘动,眼睛更兼有疾,姜梗站在她眉睫前,也只能看个模糊的廓影,但不碍致谢恩人,她咧着嘴笑道:“小娘子,谢谢你叻,没有你,我就在这里成为一具白骨了。”
老婆婆只是微微一笑,脸上如福橘的皱痕更惹眼了。
姜梗觉得这个笑容很是慈祥温和。
“婆婆往后要小心些,这跌错的骨头,容易二跌的。”
老婆婆“诶诶”的应了一声,忽然鼻子一皱,好似在姜梗闻到了什么好闻的气味儿,缓缓挨近身子。眼看鼻端都要贴上脸颊了,姜梗有些发森,却退了一步,磕磕绊绊的说道:“这药酒,我、我就……给你放这儿了……”
说着,姜梗褰着裳儿,拔地要遁。
老婆婆赶在她离开前,道:“小娘子姓甚的?”
姜梗顿住手足,报了姓。
听说她姓“姜”,老婆婆含笑的面容登时露出些哀伤,身子也恍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念着:“姓姜啊,姜啊……”
姜梗出言喊了几声“婆婆”也没反应。
老婆婆神秘地从袖里取出一件什袭珍藏的东西,是一个亮得恍眼的金钗,她在手里摸了摸,说道:“这金钗就送给小娘子了。”
“这……不能要。”
姜梗离老婆婆有三武之远,但她目力颇好,那金钗的细细纹理,看得逼清。如此贵重的东西,姜梗不敢冒然接过手。
再说,自己也不缺银两。
她早失萱堂,好在爹爹为铃医时一直省吃俭用,说是为了给她做嫁妆留了些银子,就埋在地底下。
爹爹以往总盼她快些嫁人,但委世前一刻,思想又转篷了,说道:“这辈子就不要许字于归了,拿着这些银子一个人逍遥快活去。”
咽气之前,爹爹嘴巴嗫嚅,喉头不清的说着什么。姜梗哭得颤声颤气,把耳凑近一听,只听得后半句。
他说:“但也不能太逍遥快活,把银子都花光了……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爹爹脸一撇,喉头一锁,气息一闭,两眼一阖,在她懵然不知的情况下委世。
姜梗衔泪,为爹爹收了棺,寻了块风水宝地立了石碑。又遵着遗书上所写,从院子的陬处挖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
白花花的银子啊,她咽了一口唾沫,够她吃吃喝喝一辈子。
于是一夜之间,她成了一介富媪。
姜梗一直以为家中清苦,随爹爹吃圪渣蔫食,一口腥也难沾,饿了也不挂嘴边儿,直往肚里咽气,凄凄惨惨的长成一副寡瘦的模样,敢情这些年都白委屈了。
拿着银子吃了不少山珍海味,吃成了肥肠满脑的煞样,村中人却说她吃得粉团团的,煞是可爱。
于是她就一直吃下去了,吃到银子所剩寥寥无几,就捡起了爹爹的医书,在村里治些小毛小病。
“哎哟,这金钗可好看了,我帮你插上。”
老婆婆负着腿疼,用模糊的眼确认姜梗所在的方向之后,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疼得她fufu出气。姜梗于心不忍,主动上前了一步,道:“婆婆,我不需要的,您自个留着做川资吧,我在这荒山野岭的,并无用处。”
老婆婆不听,就是要给姜梗带上。姜梗叵耐,只能乖乖不动,任她给自己戴上。
虽然老婆婆目力不佳,但一插一个准。姜梗好奇地轻轻摇首,金钗随之发出袅袅声响,怪好听的。
只是姜梗粗服乱头的,带着一个贵重的金钗,怎么都觉得别扭。金钗还没带热呢,姜梗疾忙取下来送还。
老婆婆摇手不收,道:“既已送,就是小娘子的了。”
老婆婆无姓,她说大伙儿都叫她阿懒。
于是姜梗叫她懒婆婆。
懒婆婆靡室靡家,孑然一人至今。姜梗不能戳人心窝,也不问为何,只问懒婆婆为何来此地。
她说来看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