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同仰頭飲盡,何嘯天也拿起酒杯一口乾掉!這時遠處突傳喧鬧聲,”救命!不要!”
“相公,我先去給客人準備房間,”女子笑著說,”一會兒我來餵馬,你們先進屋喝茶!”
“哪裡的話,快請起,”女子恍然大悟,上前扶起何嘯天”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藥,慢慢找去,定能找著”
青衣壯士見濃鬍壯漢甚為客氣,便也緩和了神色,”抱歉多有得罪!小弟名叫何嘯天,今日路過興王府,不想無落腳之處,冒犯了兄台!”
“好說!好說!”方伯同爽朗的看著青衣壯士道,”興王府每年廟會最是熱鬧,客棧早都滿房,怨不得店小二!壯士可也是來廟會遊玩?”
“多謝恩人相救!小女子必當報答!”
“讓開!讓開!”帶頭的官兵亮出大刀,高聲呼斥,圍觀群眾嚇得讓出路來。
“來!進來說!”方伯同豪邁的踏進木門,招呼何嘯天把白馬牽進來,”剛才在廣興客棧遇到這位孝子,要給父親尋藥,見他沒地方住,便帶了回來”
圍觀群眾發出驚呼,官兵見勢不可敵,四散逃走。
“我爹是被你們逼死的!”女子悽厲高喊,”他屍骨未寒,好歹容我給爹爹下葬”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帶頭的官兵喝斥道,”父債子還,你爹只有妳這個女兒,還不代父償債嗎?”
方伯同為人正派義氣,雖看不慣秦王做惡,怎奈只是區區禁軍教頭,人微言輕,只好井水不犯河水,任憑他去。
這晚方伯同和何嘯天把酒言歡,
“給兄台添麻煩了!"何嘯天不好意思的說,他穿著青衣,牽著白馬,跟著方伯同走進小道,”小弟生平最見不得仗勢欺人”
方伯同見妻子如此應對得體,頗有自得之色,笑著帶何嘯天走進屋裡。
“這是我家夫人”方伯同對何嘯天介紹,方伯同的妻子雖脂粉未施,仍出落的十分清秀,眉間帶著清靈之氣,何嘯天趕緊對著女子低頭做揖道"嫂夫人好!抱歉叨擾您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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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嘯天皺著眉頭,看到遠處幾名官兵已將女子關進囚車,女子高聲哭喊,眾人圍在旁邊議論紛紛。
“快走吧!好生葬了你爹爹!"何嘯天說完,幾個翻騰,就又回到廣興客棧門前,在方桌落座,若無其事的倒酒,仰頭飲盡。
那女子這才醒覺過來,連忙在遠處朝何嘯天跪了下去,連磕三個響頭,高喊道,
“愚弟知道了.....”何嘯天感激的回答,便跟著方伯同走到一座尋常宅院之前,方伯同輕輕拍門。
街上人等紛紛湧去圍觀,路中央幾名官兵抓著全身戴孝的年輕女子,正要把她拉上囚車。
“一會兒你見了我家夫人,可千萬不要提起剛才的事”方伯同細細交代,”你在我那兒暫避幾天,相信官府尚且不敢搜查我家”
何嘯天見狀,拍桌而起,方伯同卻伸手喝止!
秦王名叫劉弘度,高居太子之位,但性格暴虐荒淫,皇帝劉龑早有換嫡之意,奈何群臣反對廢長立幼,遲遲下不了決心,加上年事已高,只能任由秦王胡作非為。
“壯士不可衝動!此乃秦王手下,你初來乍到,不知這秦王的厲害”方伯同站起身來說。
何嘯天看到官兵如此趾高氣昂,忍耐不住,就飛躍而起,翩然落至囚車前方,擋住去路。
原來這方伯同是本地人氏,年紀三十出頭,乃大漢國禁軍教頭,負責帶兵看守大漢國皇城內外,今日與何嘯天一見如故,看他功夫了得,便有愛才之意,私心想招納何嘯天加入禁軍,誰想何嘯天竟開罪了秦王手下,只得先帶回家避避風頭。
何嘯天帶劍躍上囚車,長劍斬落,劈開囚車,拉出女子,往她手裡塞一貫錢,便把女子推向人群。
何嘯天抬手抽出長劍,轉身便至官兵面前,劍光揮動,大刀應聲落地。
黑濃的鬍鬚冒滿耳下和唇邊,饒有興味的看著青衣壯士說,”在下方伯同在禁軍帶兵!今日相識一場,也是有緣!”
官兵大驚失色,一擁而上,何嘯天揮舞長劍,官兵頭上的官帽迅即斬成兩截。
“實不相瞞,我乃循州人士,因家父重病,郎中交代需有雪蔘一味入藥,但這南方何處得尋雪蔘?只好到廟會碰碰運氣”何嘯天嘆了一口氣說,店小二已端來兩壺酒和杯盞,並烤雞和一盤臘肉,方伯同往杯裡倒酒,遞給何嘯天,豪邁說,”壯士竟如此至孝!佩服佩服!方某先乾為敬!”
“相公,怎麼這麼晚?......”一名穿著素色藍布衫的女子伊伊呀呀的打開木門,見到何嘯天,愣了一下說,”這位是?”
“賢弟啊!你這是太衝動了!”方伯同略帶責怪的對何嘯天說,”你得罪了秦王,他必要拿你是問”
“閃開!”帶頭官兵揮舞大刀,”哪裡來的野東西!敢阻差辦案?”
“少廢話!帶走!”帶頭的官兵一聲令下,幾名士兵就要把女子拖上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