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坐进车里,给顾白律打了个电话:“给你骗过来了。”
顾白律:“好兄弟,今年工资翻倍。”
符舒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给老朋友兼老板诓个纯良无知的小朋友过来,心里还是有点惭愧的。
不知道符舒内心正受着自我谴责的陆声已经走到病房外了。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住进来的大概非富即贵,顾白律在这儿也住得安稳点。
陆声深呼吸一口气,摈弃脑海里的杂念,兴奋得手指都在发抖,过了好久才控制住情绪,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
里面传出有些沙哑,却依旧好听的声音:“请进。”
陆声握着保温盒提手的手不由得力道加大,再次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进门一看到病床上的人,陆声就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住了一瞬。
病房里没开灯,只有病床边开了一盏,暖黄的灯光映在病床上半躺着的人的侧脸上,俊美柔和得不可思议。
顾白律靠在枕头上,低头看着一本书,没有抬头:“不吃。”
陆声无端有些想笑,走过去小声道:“师兄。”
装模作样了许久的顾白律听到这声低柔带笑的“师兄”,撑不下去了,把书往旁边一丢,装作惊讶的样子:“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影帝就是影帝,再怎么漏洞百出的事,演得也跟真的似的。
陆声丝毫未想到浓眉大眼一脸正直的符舒会配合顾白律把他骗过来,把保温盒放到桌上,左右看看,竟然没在这个高档病房里看到椅子,只好站在病床边:“……听说您生病了,过来看看。怎么样了?”
顾白律悠闲地躺着,看他站着,把他拉到床上坐着,嘴角一翘,调笑似的,凑陆声近了点,道:“怎么样了自己试试体温不就知道了。”
陆声没往歪的想,拼命把自己的思想拉回正轨,看顾白律似乎真的毫不介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顾白律的额头。
体温怎么样,陆声没试到,他的手靠得太近,不小心被顾白律的睫毛轻轻刷了一下手掌,细细的痒随着手掌钻进心里,他看着许久未见的顾白律,几乎想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面上,陆声还是淡定地收回手,“师兄还是好好吃饭吃药吧,不能一直拖着。”
手没收回来。
被顾白律按住了。
大概是生病所致,他的体温确实有点高,连手都是很热的,陆声觉得那块肌肤都要被烧灼了,声音有点抖:“师,师兄?”
顾白律憋了会儿,噗嗤笑出声:“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潜规则你?好久不见,怎么胆子变得跟猫儿似的。让你说话时别低头,进门这么久,还没抬头和我对视过。不敢直视我,难道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从带笑变得低沉严肃。
陆声怕顾白律生气,又怕自己伸出邪恶的双手对生病中的男神做出什么事来,神经绷得紧紧的,闻言立刻抬起头,慌忙道:“没有,只是,很久不见……”
很久不见,害怕眼里的思念和爱慕藏不住,被你发现。
抬起头了,陆声才发现,顾白律非但没生气,反而带着淡淡笑意,看他的眼神,竟然说得上是温柔。
我房里。
房里。
里。
……
刚刚顾白律刻意压低了声音,方霭没听到说了什么,看陆声僵硬地站着不动,奇怪地凑过去,惊讶道:“陆哥,你,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吗?”
陆声飞到天外的思绪顿时回笼,捂了捂脸,才发现脸烫得厉害,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是什么样。
他收住那些不可能的绮念,一脸云淡风轻:“没事,可能是吹了点风。”
方霭忧心:“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说出来,工作是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身体垮了还怎么工作?”
陆声被他说得思绪彻底回笼,回想了下自己对那句话都产生了些什么诡异念头,好笑地摇摇头。不管顾白律叫他过去是想干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干他脑子里那些少儿不宜的事。
没了那些奇怪念头,脸色倒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只是回到宾馆后,方霭还是找了些预防感冒的药过来,看陆声乖乖吃下了,嘱咐了几句,才放心离开。
陆声没打算告诉方霭晚上他要去找顾白律的事——顾白律特地压低了声音说话,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那让他过去……是不是为了说说那条微博的事?
陆声的心又一下悬了起来。
不过去见男神嘛,还是难得的独处,再怎么也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陆声快速洗了个澡,点了点香水,又换了件衣服,才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摸去顾白律的房间。
他心里有点隐秘的兴奋,更多的是惴惴不安和紧张。走到顾白律的房门前时,陆声发现房门没锁,轻轻敲了敲门,也没回应。
陆声陷入了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