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魏老将军戎马一生,至此一女却香消玉殒,老年丧女使他精神失常,公然在大殿上对太子拔剑相向,说出了魏思宁是被太子害死的言辞。
他那父皇一气之下废除了太子,如今他那二哥已经搬出了东宫,只要他在再添上一把火,那弑父的一幕将会提前上演。
莫承锋成竹在胸,目光飘向窗外,漫天风雪中,一株腊梅迎雪盛开,眼前闪现出那张高傲清俊的容颜,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他又怎会轻易罢手。
此时,柳府的书房内,柳正源正坐在书案前,手肘抵着桌面手指按压着眉心,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
忽的,一杯冒着热气的参茶出现在了他的手边,柳正源抬起了布满血色的双眼,叹了一声“木溪,你怎么来了。”
蒋作俊扫了眼快要熄灭的炭盆,似有所悟般道:“爹还在为太子的事烦忧?”
柳正源点了点头,愁容满面,声音有些低沉道:“如今太子失势,我们柳家要么与荣俱荣,要么另睨明主。”这话他说的相当艰难,如果不是为了他们柳家,这等叛主的话他是决不会说出口的。
熟知剧情的蒋作俊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这个满腹心思的便宜爹在莫承锋重生后是稳坐国丈的地位,可这一世因他的缘故,柳正源是万不会主动投靠莫承锋的,而反派也不是好的下家。
蒋作俊微一颔首道:“爹,可愿听孩儿一言?”
柳正源抬起了脸,眼里询问的意味很明显“你说。”
“眼下朝廷局势严峻,除了我们柳家外,原本依附太子的官员们都心照不宣的各谋其路,表面上大部分人都站到了贤王那一脉,其实这场动荡里获益最多的要数瑞王。户部尚书与礼部尚书已经表明了立场,就其他三部没有表态,但又怎知这当中没存有暗地投靠之人。”声音虽轻却很有说服力。
他看了眼柳正源的神情,不疾不徐地继续说道:“太子恐是再无东山之日,而贤王与瑞王也不会因此就对柳家怎么样,毕竟他们都有亏欠过我们柳家。依孩儿之见,两方都不要牵扯,就算不能独善,也不会坏到哪去。”
柳正源被这番言论惊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儿子,他家木溪竟有如此见解,看来他真是老了。
“罢了,爹老了,明日就向陛下请辞告老,这朝野之事不参合也罢。”
“爹,切不可就此退离,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我们柳家就真的完了。”
柳正源心中一跳,脱口问道:“此话怎讲?”
蒋作俊将其中的厉害关系给对方讲明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这便宜爹是被打击惨了,原本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想法,在男主步步为营的计谋下破碎一地。
看着这个满脸颓然的男人,蒋作俊轻叹一声,退出了书房。
从腊月二十四那天开始,每天都有宫人负责在太和宫正殿前面那片空地上放鞭炮,晚间则放烟火。白天噼里啪啦,晚上火树银花,场景很是壮观。
年后没几天,皇上身体抱恙,早朝搁置,暂由贤王监国。
夜已深,华丽的寝宫,巨大的龙床之上,躺着一名年过半百的老人。本来精神抖擞的他,在短短的几日内逐渐消瘦,虚弱的呼吸声在空寂的宫殿内,如蚊音一般几不可闻。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门口的高大身影。
那人影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逼近,暗黄的烛光将那人面容一寸寸地照清,天庆帝在看清来人后,却只能发出低弱的喊声:“承宇……原来是你……”
莫承宇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袍,冷笑道:“父皇,只要您肯下诏传位与我,我便给您解药,否则!”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出这险招,这药是他母家表舅从西域人那里买到的,名叫断魂散此药无色无味,一滴就能让人普通在短时间内丧失行动能力并持续虚弱,如果不在七日内服下解药就会立即毙命,哪怕是最高明的御医也只能束手无策。
天庆帝抬起颤抖的手指着他,急喘了几息怒道:“畜生!我是你父皇!”微颤的嗓音已没有了以往的威严,就连那怒红了的双眼也失去了昔日的威慑。
莫承宇笑了,笑容里写满了讥讽“父皇?那别人嫁祸您儿子的时候您是怎么做的,您信任过我吗?”说着。他眼里迸发着骇人的精光“从小到大您眼里就只有莫承轩!要不是我比他早出生几天,太子一定就是他了吧?还是您早就想废了我了?”
面对儿子的质疑,天庆帝羞愧地低下了头,手也失力般垂下,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声音喑哑道:“承宇,你太让我失望了。”
“呵呵呵……”讥诮的笑声后紧接着是一声怒吼“我对您也很失望!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玉玺在哪?”他不怕对方不说,反正现在宫中上下都是他的人。
此时的寝宫外集结了不少的禁军与侍卫,莫承轩身披黑耄,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上气势凛然,在禁军统领和大内统领拥护下疾步朝寝宫内冲去。
几月前他夜观星象,测出了皇位有将要易主的倾向,近日来的事也应验了他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