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要说,他便将疑惑压下,静待着下文。
王晓盯着萧肃的胸口,眼前浮现出当时小小的自己站在马路边的情景。
“当我站在马路边看着那些车时,一个问题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为什么是我去死,明明我什么都没做过。呵,是不是很矛盾?想死的是我,不甘的还是我。于是,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我轻生的想法只是出现过,一直未曾实践。萧肃,我曾经很恨王贵和陈荷他们,不要我干嘛还生下我,可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消息吗?”
萧肃感觉到王晓周身涌出浓郁的哀伤气息,急忙把人转过身来,像抱孩子一样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把人按进自己的胸膛,一手轻轻地抚着王晓的背。
许久后,他才柔声问道:“什么消息?”
王晓抬眼看了下萧肃,又低头去听对方因自己而变得絮乱的心跳声,一字一句清晰地将让自己痛苦不堪的消息说了出来:“陈荷,也就是我的生母,当初在生我的时候本可以很轻松地生出来,却硬生生地憋了两个多小时,就希望把我憋死在她肚子里。”
这个消息在赫海镇不是秘密,但萧肃派人查王晓的时候却不知怎地,独独漏了两条关键的信息,这条便是其中之一。
他所不知道的是,赫海镇的人觉得这事做得太过分了,在本镇传着还行,若传出去,可能会让外界人误会赫海镇的人,觉得他们人情冷漠。
因此,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萧肃出离愤怒了,可怀中人现在需要的是安慰。他只好把愤怒压了又压,拿出手帕仔细拭去王晓脸上的泪水,一个吻接一个吻地细细亲吻王晓的脸。
言语的安慰太苍白,他要用自己的温度让王晓知道他在,他一直在,从今往后他都在。
水雾散去,王晓看清了萧肃满脸的心疼,感受着萧肃的温柔,又嗅了嗅萧肃的味道,才继续道:“要不是张叔叔心善,我就不能平安出生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晕乎乎地想着,为什么当初没死,死了不是好了,就不用过那么痛苦孤单的日子了。可当我看到对我好到极点的张叔叔时,觉得死亡太容易,活下去却太难。若我死了,怎对不起当初不顾产妇安全,违反产妇意愿让我活下来的张叔叔。”
萧肃低头去看王晓的脸,见其状态恢复了不少,便问:“所以你就逃出来了?”
王晓摇头,当时的他想着,就这样吧,走到哪算哪,没准哪天死神就把他带走了。
这话他没说出口,而是说起另一件事:“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张叔叔来接我放学,大概是看到了我眼里的绝望,他跟我描绘了许多生活的美好、各地的大好河山,希望我能因此活下去。”
萧肃刮了刮王晓的脸,问:“然后呢?”
“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但我只记住了一句。”听到头顶传来一句“嗯”的疑惑音,他说,“张叔叔说,走出去就能看到生命的美好。”
“对,离开那边,你就会遇到我,你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
闻言,王晓哑然失笑,而后点了点头,确实,离开了赫海镇,他就遇到了萧肃和田清泽。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莫过于此了。
看着怀中人心情转好的模样,萧肃问:“所以你是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跳级了?”这些信息,其实资料上都有,但他想听王晓亲口说。不管是开心的、痛苦的,还是难过的、愤怒的,他都希望王晓能说给他听,与他一起分担痛苦、分享快乐。
“嗯,小三跳小五,小五跳初一,原本初中是打算稳扎稳打的,就出了季凯那事。于是,我直接在初一学期末参加了中考。”王晓说着,抬头看向一直温柔凝视着他的萧肃说,“还好,时机选对了。真不知该不该感谢季凯,没有他,我就遇不到你了。”
萧肃摇头,语气坚定无比:“不,没有他,我们一样能相遇。我们这辈子注定会相爱,无论时间早晚,我们都会相遇,而后相知相爱。”
听罢,王晓再次笑出声,关于情话的技能,萧肃肯定点满了。
“宝贝,我可是很认真的!你看,我们都错过了六年,还不一样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我没爱上,”别人。
不等王晓说出口,萧肃就佯怒地打断道:“你敢!”
某人吓完某个呛声的家伙,就勾起对方的下巴吻了下去,一场“唇舌之战”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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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王晓和萧肃依然如胶似漆,季凯没再出现,张珉焕一家也顺利地在临海市找到了工作,搬进了教职工宿舍,张舒诚也顺利进入了临海一中念初一。
尽管日子过得平静,萧肃还是会跟王晓同进同出,出差就派家族司机天天接送。
季凯的一直不出现并没有让萧肃放松戒备,毕竟八年都过了,季凯依然对王晓执着,不可能因为上次事件就放弃。不把季凯弄垮,他是不会放心王晓独自出行的。
况且,季凯上次怎么那么快找上门的原因他还没查到。
他预计的是季凯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