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大力到抠下几块墙皮,眼神也越来越幽怨。
她处处为唐砚著想,可唐砚不仅不领情,甚至还几次三番的当著安以忱的面给她难看,这让她怎麽能不怨恨。
她跟安以忱从小一起长大,不论是学习还是其他,都是她赢安以忱,甚至是家事,在以前他们本打算联姻的时候,也有安以忱高攀她的嫌疑。
而现在,她跟安以忱争一个男人,本来应该是毫无悬念的争斗,本来应该是她理所当然的胜出──现实却是,她付出了了六年的青春和感情,居然全是枉然。
没人珍惜──甚至没人把她当作一回事!
他们都忽略了她,不管是曾经跟她情同兄妹的安以忱,还是她深爱过的男人唐砚,他们一起戏弄了她!
她的怨她的恨,几乎烧光了她的理智。
……
不知该说幸遇不行,唐砚的骨髓配对检测出来,和安成杰的配对成功率惊人的高,原本等死的男人,突然有了生的希望。
唐砚对著结果没做过多地表示,所有人就顺利成章的以为他愿意接受骨髓移植手术,於是欢呼的欢呼、不屑的不屑,但手术的准备工作展开了。
做完检测,唐砚并没有回去病房探望安成杰,而是急著赶回鲸杀盟,安以忱送他到医院门口,说不出一句不舍得话,只是一双眼紧紧地盯著唐砚的脸,恨不得将此刻的映像永远留在眼底。
唐砚伸手摸了摸安以忱的脸颊,内心也十万分不舍,仅仅半天的相聚,与半年的分离比起来,实在太短,不足以抚平反复思念在心口留下的烙痕。
「唐砚……」由於了一阵,安以忱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对我爸爸没好感,我知道,你一心想复仇……我知道,我们受伤跟我的父母也脱离不了干系……但,他现在已经半死了,你就别计较了,毕竟……」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最後半句话,安以忱说不出口。
唐砚安抚的笑笑:「你在担心什麽啊?我都接受检测了……」
「唐砚──我很了解你!」安以忱皱著眉,口气有些焦躁:「我知道你不会就这麽……放过安成杰!」
唐砚的笑容带有些歉意,但眼神里的坚定没动摇。「你既然了解我,就别说这些扫兴的,你知道我有分寸……」俯下身,在安以忱紧抿得嘴角偷得一吻,唐砚迅速转身上车,离开。
再留,他就狠不下心走了!
他好想将安以忱抱在怀里,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相聚的甜蜜很快被分离的伤感冲淡,安以忱站在医院门口,心一阵阵的抽痛著。
他与唐砚的爱,背负太多的罪恶跟压力,要怎麽做,才能相守在一起?
……
鲸杀盟的大权,已经一步步被唐砚掌握,穆天佑没有阻挠,是因为表面上,鲸杀盟在唐砚的带领下,势力几乎压过了他们最大的对手蓝帮。
有这样一个继承人,穆天佑觉得自己可以安心退位,但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唐砚跟安以忱的关系,不等到唐砚对那个男人死心,娶老婆生下继承人,他是不会放下最後一丝决定权的。
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本进一步扩张的势力,会突然遭受灭亡性的打击。
鲸杀盟主要做毒品生意,唐砚从未对毒品表现出反感,但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在他的建议下,鲸杀盟收拾了零散的贩卖,转而跟国际贩毒集团合作,经过半年多的磋商,终於达成协议,有望垄断东南亚的毒品网,好事就在眼前,却没想到,在交易的时候,遭遇了警察的埋伏,死伤无数不说,更是人赃俱获,无从抵赖。
幸亏唐砚跟穆天佑都没有直接参与这次交易,所以底下的喽罗大多被抓进了局子,但高层还没瓦解。
生怕被他们出卖的穆天佑掌握了他们的家人,可是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谁能保证那些人不会指证呢?
元气大伤的鲸杀盟收敛气焰,小心的转移著罪证,然而,此时他们的对手蓝帮居然落井下石,抢了他们大部分的地盘,断了他们最後的退路。
再不收手潜逃国外,等待穆天佑的将是牢狱之灾。
本来对这样的结果,混了多年黑道,几度沈浮的穆天佑早有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下场来得这样突然,在他以为鲸杀盟就要垄断东南亚毒品网,马上就可以铲除他多年的死对头蓝帮时,局势风云突变,从云端跌到地狱。
而一切的策划者,刚上位就品尝失败的唐砚,出奇的平静,事实上,除了在早期被抓来时他激动过後,自从安以忱受伤以来,他一直很平静,平静的有大将之风,但也平静得相当危险。
他的平静,难免让穆天佑产生一些联想,但穆天佑的左膀右臂几乎都已折损,没有任何人可派去调查事情的始末,於是,他只能小心提防,表面上听从唐砚的安排准备逃往美国,可暗中却开始联络去日本的人脉。
时间飞快的过去半个月,到了约定好做骨髓移植的前一天,唐砚再一次前往安洁医院,离开别墅时,看到孤寂一人坐在沙发上的穆天佑,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