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但是他们现在全部都没现身,很大的可能就是如同方平一样全晕过去了。
云染下意识里一手捂着肚子,凛然后退一步,清澈的黑眸里清晰的倒映着杨束拔开匕首狰狞冲过来的模样……
陆长亭连寿辰晚宴都没有结束就匆匆的驾马往回赶了,可是等他几日不休,风尘仆仆赶回平昌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守在云染门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阿辞,手足无措的方平,还有一脸消沉的赵烟儿。
这种寂静而不详的气氛让原本满脸喜气的陆长亭脑子仿佛挨了一记闷棍,表情滞了一瞬过后猛地冲过去,泪眼婆娑的阿辞这才看到他,凄然的大喊一声:“爹!你终于回来了!娘,娘他受伤了,现在在里面生弟弟……已经两天一夜了。”
受伤了……两天一夜……现在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陆长亭一手触碰到阿辞眼泪滚热的面颊,浑身乍冷乍热,脸色惨白,嗓子好像被狠狠堵住了,一个字都出不来。
答应了他要在他生之前赶回来的……答应了的,可是他没有办到。
陆长亭懊悔的猛地用拳砸了一把自己的头。
这时候房门打开,里面的人不时的端出来一盆盆的血水,刺得陆长亭肝胆俱裂。他正要往里面冲,一直注视着他的赵烟儿轻声开口了,“他从来没跟你讲过,当年他是因为命悬一线以为自己活不了两天了才把孩子送回陆家庄的吧。”
陆长亭双眸红的可怕,气息发颤的顿住了脚步。
他其实之前有试想过,可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险境!陆长亭现在光想想,就觉得灵魂都要被撕裂了。
赵烟儿向前一步看住他的背影,嗓音低了许多,“他之前是不是不想让你回家?那是因为他已经快生了,怕会再跟当年一样生下孩子后就性命垂危,他怕你走了,就可能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所以,以后不要这样对他了……”
陆长亭死死捏紧了拳头,身形如石头般凝固了片刻才大步走进房里,他此时此刻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世上最混账的人了。
赵烟儿看着重新紧闭上的房门半晌,转身在回廊上寻了一处跌坐下去,她的在门外守了两天,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
她抬头望着淡淡的月色,面色一阵惨然的泛白,心死如灰。
她心中一直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她想告诉云染,但是她没有胆量。
因为她一旦说出口,那个原本已经保下来的孩子必定会死,云染也会死。风云阁的人也全部会被她连累。
所以她真的不敢吐露一个字。
那个男人一直没有杀她,一来是为了利用她,二来大概是乐于看着她守着秘密却不敢吐露一个字的痛苦煎熬。
可事情越来越超乎她的承受能力,云疏被皇帝设计害死了,她看着云染痛苦,她比云染更加痛苦,她觉得自己人生已经是一片阴暗了,好几次都想自尽一了百了。可是她脑海里始终回荡着云染那双灰暗绝望的双眸,终究是越想越不甘心。
凭什么有人要遭受这样的不公?凭什么自己无法生育强抢了别人的孩子害得别人父子离散还要理直气壮?!凭什么?!就因为他是皇帝吗?!
至少……至少她想在临死前,悄悄的告诉云染真相,让他知道就好,让他有个念想,但……仍旧不能让他去找那个孩子。
她做了好多准备脱离了那人的监视,费了极大功夫才来到了平昌联系了云染,可谁知,其实自己从离开东阳开始就中了计,她写信将云染约出去,她在破庙焦急的等云染的时候却被点了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险恶的跛脚老头!
她被点穴的地方刚好在破窗边上,能一眼看到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听着那老头阴阳怪气的喊云染少主,赵烟儿突然就想通了。
原来不论她告不告诉云染孩子的事情,那个男人都不会放过云染的。他身处在那个位置,抢了那个孩子,要的就是万无一失,再加上云染身世特殊,所以他一定会杀了云染。
大概是有什么忌惮,所以他才会千方百计的想借别人的手……比如说跟云染有仇的坡脚老头。
不过经过那天晚上之后,赵烟儿也明白了,那男人忌惮的是什么——齐王爷临死前留下了一个神机营,一直在暗中保护云染。
他若是敢对云染动手,神机营的人上天入地都会让他受到惩罚。
那个男人谁都不怕,除了齐王爷。
那天云染其实已经用毒粉毒瞎了杨束的双眼,一开始并没受伤,只是最后原本以为已经毙命的杨束趁着双方人马都现身混战的时候突然暴起拿着匕首朝着云染挥过去,云染拖着沉重的身子躲开了,终究是不比寻常敏捷,最终伤在了肩头,肚子也在树干上撞了一下,当下就有血渗出,胎儿发动了。
最后是方平跟她把疼得汗如雨下的云染给送回来,好在袁贵以早就安排好了大夫产婆住在酒楼里,并花重金堵住了他们的嘴,就等着听安排,也不算手忙脚乱。
只是云染受了伤,体质又不同于旁人,这一进房间,就真的是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