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诶,听说你从凡界带上来一只小狐狸?”
“你知道?”霁风有些奇怪,是谁传出去的?
流花挤挤眼。“我是谁哇,这天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霁风眼色一沉,苦笑道:“我们不知道的太多了。”
流花不服,轻拍桌子,叫到:“你说,有啥我不知道的。”
霁风望着流花,欲言又止,他想告诉这个在天界他唯一的朋友,一百年前静月女仙拿着百晓镜来的那一天,他一直相信父亲所说自己的母亲已经死去,可是那镜中的那困在深海里的分明是他母亲,镜中的女人与自己有着极其相似的面容,他幼时机缘巧合曾在月井看到过自己的母亲,与百晓镜中的分明是同一人。为什么父亲要骗他说母亲已死?为什么母亲会被困到深海?他想将自己的母亲救出来,可是他已经失败过数次了。
流花望着瞬间被绝望苦闷包裹的一丝不剩的霁风,拍了拍他的肩,“来,干一杯,要帮忙说一声,随叫随到。”
“砰”两盏玉杯相碰,同时伴随着一声:“无上君到~~~~”众仙入座,众仙会开始了。
流花和霁风挨着坐,最大的好处就是清闲,没人会自讨没趣过来他们这桌“交流”,他也落个悠闲自在,本想就这么一直混到结束。结果就在静月女仙向无上君请安时,众仙被她的一个请求闹开了。她说:“小仙爱慕霁风大人许久,望无上君和上怀君能让小仙得偿所愿!”众仙均知这静月女仙心高气傲,从来不把任何追求者放在眼里,如今能在大殿上说出这般请求已是突破,得偿所愿?这是一厢情愿呐。众仙内心不免一阵唏嘘,再看看霁风大人丝毫未变的脸色,心下已经了然,这愿怕是未尝了。
霁风听到静月女仙的请求时,恍惚了一会,他先是想起了自家的那只小狐狸,后来才觉得困惑,静月女仙是何时开始爱慕自己的?他理不出头绪来,他并不知道,情这个东西,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无上君笑笑,斜眼瞟了自己的侄子霁风一眼,“哈哈”的大笑起来,侧身对着上怀君道:“爱弟,你看要不我们就替霁风做主应了吧?”
静月女仙一听这话,更是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心怀感激的看着上座的无上君,无上君抬手凭空安抚了两下仍旧单膝跪着的女子。
“如此,也好,全听大哥安排”上怀君拱了拱手。
霁风心里冷笑,真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友好画面,他实在是厌恶极了他们这副嘴脸,语气也是相当得难听,“你们问过我了吗?”他冷冷得抛下一句话,就起身走出殿外,不顾众仙的诧异声,消失在了众仙的视野中。
大殿上安静了片刻,此刻怕是连绣花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众仙大气不敢出一声,仍旧跪着的静月女仙低着头,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全被愤怒侵占,咬牙切齿的模样哪有之前的端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还是无上君咳了两声,抬手挥了挥,说;“罢了罢了,孩子不愿意就不强求了。”不似之前的安抚,颇有些打发的意味。静月女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莫须有的灰尘,不失礼仪的躬身道谢:“多谢无上君一番好意。”
这声道谢有些牵强,毕竟这事没成,无上君挂不住脸,离了席,众仙又一派失忆的模样继续假意热闹起来。上怀君也没有久待,他去了风雨殿,准备斥责这个不识大体的儿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必要这么拂自己和大哥的面子吗?他刚踏进风雨殿的门,就见他那冷淡的儿子亲昵的抚摸着肩上的狐狸,他何曾见过霁风这般温柔的模样,他这儿子分明是动了心!上怀君猛得生了杀意,又生生的压住了,他想起自己同霁风的母亲那被众人耻笑的爱恋,他万不可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自己的覆辙。作为仙人,最忌讳的就是对不是天界的任何物动心,逆天可是会造成不可预见的后果。遥想当年,他痴恋大海之女,也就是霁风的母亲,那段时间他是多么的快乐,都忘记了自己身为大仙的身份,沉醉在爱情中无法自拔。可是他与大海之女之间却隔着跨不去的鸿沟,他们之间被所谓的万年不变的天规拆散,霁风还是他母亲拼死了一命才保下来的,要不是大哥,怕是连他自己这个唯一的念想也留不住。他也曾怨过,为何不能与同为有神力的北海公主在一起,可是就像他们生活的地方一样,一个是天,一个是海,永远相隔,他们之间也永远不可能被允许。
上怀君望着霁风那与他母亲极其相似的脸,心有不忍,抬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打扰那一仙一狐,转身走了。
然而,这一幕全被静月女仙瞧了个一清二楚,连同霁风大人的心思和上怀君的心思也看的明明白白。她扬起下巴,心中已有了计量。
霁风早晨醒来后就一直在寻找小狐狸的身影,心中隐隐觉得不安。恰好正在此时,风雨殿的小仙莽莽撞撞的冲进来,大叫:“霁风大人,不好啦!小!小狐狸被上怀君抓起来了!”
“轰!”天上阴云突现,像是要下暴雨的前兆,风雨池内的水更是掀起了半米浪,小仙见此缩紧了肩膀,紧闭着嘴,大气不敢出一声。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