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子泣不成声的哭诉,林重远心如刀绞,他眼里的恐惧和伤痛那么实实在在,天知道这孩子在宫里侍君十年,到底受了多少的苦,“君彦,别怕,如果他晚上让你这样做,你就来找爹爹,爹爹拼着这太尉不做了,仗不打了,也不让他这样作践你。”
“我……我没这个意思,爹爹不要为了君彦和他有什么嫌隙,爹爹不帮他……也没人能帮他。”
“哎。”林重远暗自叹气,要说这孩子也是一身的本事,且不论相貌,就是论武功,论智谋,绝对是人中龙凤,只是他对刘琛感情太深,才会束缚了自己,求自由不可得,求一心也不可得,生生磨出半生的苦楚。
“爹爹”肃君彦道:“您昨日说的美人计,是什么意思?君彦能做什么?”
“皇上不答应啊。”
“您管他答不答应。”
“这阵子你又不怕他打你了?”
“他就是个混蛋。”
“别胡说。”林重远斥道:“那是皇上。”
“是,不说了。”肃君彦道:“有些事我一直没机会和爹爹说,那个穆赤维的确非常的勇猛,而且在草原很有威望,和他哥哥穆赤浩感情很深,图韩也柯能够称霸草原,靠的就是这一文一武的两个儿子,我在草原待的那些日子对这兄弟两人都有所了解,穆赤维虽然是浑了些,但他哥哥还算是明事理的,图韩也柯年纪不轻了,现在倒是穆赤浩真正掌握着整个匈奴。”肃君彦沉吟道:“我只是怕如果爹爹活捉了穆赤维,会不会杀了他,如果杀了他,定会激怒穆赤浩,那时候,这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打得完。”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捉还是要捉的,捉不到就算了,捉到了怎么办,要看你自己的,皇上那儿……我也没有办法。”
“那爹爹想怎么捉他?”
“你晚上过来,爹和你细讲。”
“我过来?“肃君彦苦了脸:“我怕我过不来。”
林重远一笑,“去吧,爹去和皇上说。”
“是,那我先走了。”
连着几天,两军并未真正交锋,似乎匈奴军队那边有些什么躁动,进进退退的,虽然也出战,却总是显的有些犹犹豫豫的。
“皇上,太尉大人“探马来报:“骠骑大将军从库尔苏城出兵攻打匈奴了。”
“这么快?”
林重远道:“硕连澈想必是担心皇上。”
“大军一到就用兵。”刘琛一皱眉:“有些急进了。”
“硕连澈不是急进的人,他心里应该有数,他是想吸引匈奴的主力兵力过去,减少我们的危险。“
“朕知道。”刘琛道:“朕……还在他的军中,我们要赶紧冲出沙漠进入草原才行,时间越长,我们食水不多,就真的危险了。”
“嗯……皇上……林默来了,皇上可要用他。”
“朕答应戒尘了,不能食言反悔,这个朕来跟他讲,我让他留在朕的身边,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皇上。”林重远道:“大敌当前,臣本不该说这小儿女之事,但臣有一言不得不说。”
“说。”
“这感情的事情,身在其中总有看不清的地方,有些话还请皇上和林默说明白了,越明白越好,这样才不至于真伤了他。”
“朕知道了,朕也会让他知道。”刘琛喝口茶,问:“贵妃刚才来找太尉了?”
“是,他来了。”
“他说什么了?”
“他来臣这儿哭了,哭得可怜。”
“哭了?为什么?“
“他说害怕皇上打他。”林重远顿了顿,“还说……害怕皇上让他和林默一起伺候皇上。”
刘琛本来正在喝茶,听完这话,一口水呛在了嗓子眼儿,咳嗽了半天也没停。
“皇上保重身子。”林重远又说了一句。
“嗯。“刘琛俊面微红,饶是他脸皮再厚,终究还是林重远一把年纪,心思更沉稳,说出话来不紧不慢的,面不更色。
“臣这几日想让贵妃住在臣的卧帐里,臣想和他好好聊聊,叙叙父子之情,这孩子臣丢了这么多年,才找着,又赶上打仗,怕以后没机会,还请皇上体谅。”
“朕准了。”
沙漠的夜晚很静,刘琛心系战事,却睡不踏实,半夜里对门外的守卫喊了声,“来人。”
“臣在。”
一听是林默的声音,刘琛坐了起来,屋内灯烛未灭,他披上衣服,“进来吧。”
“是。”
“臣参见皇上。”
“不用跪了,你坐那儿。”
“是,谢皇上。”
刘琛看林默脸上仍有风霜之色,笑问:“你洗脸了么?”
“洗过了,谢皇上挂念。”林默低头道:“臣不比肃贵妃,多年过去,容色丝毫不减,倒是更胜从前,难怪皇上这么宠爱他。”
“你也不老,还可以再娶上几个妻妾,生上一堆孩子。”
“臣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