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刘震就到了,不止人到了,还给孩子带了礼物,是一个适合小孩玩的小篮球和小篮筐。
“还花这些钱干啥,不是都有球吗?”向东有点过意不去,本来是想请刘震陪孩子吃个饭,没想到还要他破费。
“那球是成人用的,哪是他打球啊,是球打他。”刘震不在乎的笑笑,他现在虽然不是什么大款,但是也是吃穿不愁,一套小孩的篮球设备,还称不上破费。
刘震把小篮筐钉在孩子屋里的墙上,然后把小篮球递给孩子,笑着说:“投一个给叔叔瞅瞅。”
由于刘震把篮筐钉得挺高,他又没有教过孩子投篮,一个5岁的小孩哪里投得进,一次没进,两次没进,第三次又偏了,小孩子的耐心总是有限,终于把球一扔坐在地上,赌气道:“我不玩了,小球不好玩,我要玩我的大球。”
“你那球都破皮了,该扔了。”刘震看着那个掉皮掉的都露出帆布的篮球,略有鄙视。
“那是我叔叔的球,我爸说不能扔。”孩子的声音稚气却坚定,可见是把爸爸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
刘震沉默了,用长着薄茧的手轻轻抚摸篮球粗糙掉皮的表面,原来这是小北的球啊。刘震回忆起以前和小北在学校操场单挑的情景,虽然小北不爱他,但是他们也很开心,那种愉悦的感觉,他一直没有忘记。
“钉完没有,开饭了!”
听到向东的喊声,刘震回过神来,拍了一下孩子的脑袋,笑着说:“走,咱们看看你爸做啥好吃的了。”
吃饭的时候,刘震看见向东仔细的刮去蛋糕上的奶油之后,才递给孩子。
“吃蛋糕不吃奶油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吃面包。”刘震不明白蛋糕吃的不就是个样子吗?都刮掉小孩子会不开心吧。
向东笑着说:“小孩子奶油吃多了不好,存在血管里代谢不掉。”
“哦。”刘震在心里赞叹了一下向东的耐心和细心,这种事情亲爹都不一定能注意到,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养父。他这些年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定很不容易。孩子仿佛也很习惯爸爸的做法,没有任何异议,很乖巧的吃着蛋糕。
孩子先回屋睡觉了,两个人破天荒的喝上了酒,都是程立留下的洋酒,不胜酒力的两个人很快就醉了。
向东枕着手臂歪倒在桌子上,用手摆弄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低声的嘟囔:“我儿子5岁了,我领养他已经4年多了,4年了,程立从来都没有为他过过一次生日,他甚至不知道孩子的生日,”向东兀自的笑了起来,眯着眼睛,摸索着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麻痹的手根本控制不好力度,褐色的液体洒出来不少。
“我以为他会爱这个孩子,可是……他却连我都不爱了。他不爱我了。”跟程立分手差不多半年了,其实向东一直没有释怀,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用半年就忘掉。他心里的苦,心里的痛,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那些压抑的感情,终于在酒精的催化下,倾泻了出来。
他还留恋着那份感情,他都不知道他在留恋什么,但是他依然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靠着他们第一年的快乐的回忆勉强度日。
刘震因为酒醉眼前一片模糊,只看到一个人在一边说话一边倒酒,脸上有晶莹的液体滑过,他哭了。那人的五官渐渐清晰,那是一张他日思夜念的脸。
刘震的脑子还在发懵,身体去抢在糊涂的脑袋前面,吻住了面前人的嘴唇,深入,纠缠。
向东率先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刘震,连带着把空酒瓶也刮了下去“啪”的一声深褐色的碎片四散开来。
刘震也清醒了过来,死瞪着小眼睛努力的分辨着眼前的人,竟然不是小北,是小北的哥哥,是向东。刘震僵在那里,脑花像酒瓶子一样碎撑一块块。他的酒醒了,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小北。
“对,对不起,大哥,对不起,我走了。”刘震抓着外套跌跌撞撞的往外逃。
向东的理智已经慢慢回来了忍不住叮嘱刘震:“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没事,我不营运,拐两个弯就到,你不用担心。”刘震用打卷的舌头以最快的速度说完,也不管向东能不能听清,就逃走了。
刘震果然出事了,他的车撞在了马路中央的隔离护栏,撞坏了好几节栏杆。刘震赶紧开车狼狈逃窜,却不想全被上面的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
刘震回家之前,买了不少解酒药,回家之后把那些药猛地全灌下去,之后又狂喝白开水,想让酒精赶紧代谢掉。这样即使明天交警找上门他也不至于违法。
第二天,交警果然打电话找上了刘震,万幸的是刘震酒精检测没有超标。但是没超标你跑什么,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刘震解释说自己有点疲劳驾驶,当时回去睡觉了,警察自然没那么容易糊弄,不会轻易放他走。
昨晚刘震回家的时候,向东就有些担心,今天去出租汽车公司一问,刘震竟然没有出车。向东给警察打电话,竟然是警察接的。听警察说了刘震的事,向东知道这种时候的处理可大可小,但是他又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