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吸困难,窒息的痛苦让谢期皱起脸,双手扒着少年牢牢卡着她脖子的手。
荀深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扯扯嘴角:“不是。”
“不是?你不是来救她,还是你不喜欢她?”少年把谢期拖到自己怀里,“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当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时,荀深眉眼间的咄咄逼人与锋利不再遮掩,他没看谢期,冷冷对绑匪说:“你站着的这栋建筑,是我的产业。你把直升机停在这里,会给我造成很大的困扰,别人会以为我和你有牵扯。”
就在这时,三架中原公司旗下的黑鹰直升机排成笔直一线飞来,呈三角形状围住楼顶,舱门打开,狙击手各就各位。
楼底下警车林立,电梯到楼层的提示声此起彼伏,荷枪实弹的警察们踹开顶楼大门,隔着一段距离,围住谢期和绑匪,远处的天空上是赶来的警用直升机。
“哎呀,逃不掉了呢,姐姐,你和我一起死吧,黄泉路上也不寂寞。”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少年却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很兴奋地在谢期耳边道。
谢期却颤抖了一下,一种尖细的疼痛扎进她的心脏,她忽然对自己的死亡产生了惶恐。
她拼命扒开少年的手,好不容易呼吸到一点空气,她对荀深大喊道:“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声音也在发抖,这是这一世这么久以谢期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求生欲,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死去,不然她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于是她向荀深求救,她恳求荀深救下她,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昨夜刚和她温存过的男人身上。
荀深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却问道:“哦?为什么?”
他的眼底没有多余的情绪,握着格洛克的手也很稳。
他在问为什么自己要放弃抓捕这个有可能威胁到他名誉的抢劫银行的杀人犯,而去保住谢期。
谢期在那一刻忽然有些颓丧,荀深素来追求效益最大化,除非自己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益,不然荀深不会选择她。
最后她只能说:“因为我爱你。”语气很淡,几乎要被吹散在空中。
荀深微微眯起眼,看上去几乎要动摇了。
但是他说:“可是,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他扣下了扳机。
砰——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谢期瞪大了眼,心脏处传来熟悉的疼痛,血花绽放,她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头顶是刺眼的日光,照得她眼球发痛,意识涣散开之前,谢期有些想笑。
原来,又是这样的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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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框内为第二道情劫的往事
37.大难不死,也没后福
【“死了死了,如果被天庭发现我偷偷用了长生大帝的药把修道者救活的话,我一定会被停职的,可是人不能不救呜呜呜……”】
谢期第二道情劫失败被枪杀以后,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空间以外,对面是抱着头碎碎念哀嚎的岁然。
那次被枪杀她被救了下来,这一世也是。
她意识苏醒了但是身体还没有反应,半梦半醒间只能听见一道声音:“流体弹进入人体后会在短时间内造成大量出血但不会危及生命,并且自动分解出用于麻醉的氯胺酮和琥珀胆碱等成分,因此会营造出假死的效果。荀先生的流体子弹偏离了谢小姐的心脏两毫米,使她受到的伤害降到了最低。”
然后她听见谢风河说:“知道了。”
他说话很慢,声音也沉冷,听起来让人战栗不安。谢期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或者说,谢风河从未用这种语气和谢期说话。
之前那道男声继续说:“现在荀先生在外面,希望探望谢小姐,总长您……”
“让他等。”
谢风河语气冷漠,那道男声不再说话。
谢期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指尖擦过她发际软软的绒毛,他的动作很轻柔,谢期几乎要在这样的抚摸里再次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在她很小的时候谢风河还会亲亲抱抱她,但是再大一点,谢风河就很少和她肌肤接触了,最多摸摸头。
谢期呼吸放缓,谢风河察觉到,轻轻喊道:“阿期,阿期。”
谢期指尖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
入眼是她在行政院的卧室,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谢风河,边上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医师打扮。看见谢期醒过来,医师上前给她做身体检查,谢风河退开一点,也收回了手。
医师检查谢期的上眼球,她视线向下,看见谢风河的手。
清瘦,骨节分明,也许是因为主人常年身体不好的原因,手部肌肤也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就像谢风河给人的感觉一样,克制而冷静。
谢期眨眨眼。
话说,谢风河都不会有肌肤饥渴症的吗?
医师检查完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