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的残缺比以往更严重了。”昭烨轻声对床边坐着的徵羽说,“我已经尽我所能维持住他的神魂了,之后的事,我也无可奈何。”
徵羽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孟祁宴,缓缓点了点头。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昭烨迟疑了一会,说:“其实……我虽然没有办法,但我觉得,有人可以。”
徵羽皱眉看着昭烨:“你的意思是……”
“你师父清微可能会有办法。”昭烨耸了耸肩,“我记得他之前曾经帮我师父修复过神魂,说不定也可以帮孟宗主。”
“可是我师父已经消失了好几百年了,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徵羽垂着眼,握紧了孟祁宴有些冰凉的手,“我会找到他的,目前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孟祁宴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天云宗了。
他的头已经不是那么疼了,身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孟祁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看到了床前拿着药的徵羽。
“醒了?还有哪儿难受吗?”徵羽坐到床边,将药递给了孟祁宴。
孟祁宴闻到了药碗里那股护魂草独有的味道,摇着头说:“没用的,别试了,我知道你今天是去万花谷想办法了,我去过的,没有用。”
徵羽笑了,安慰他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你安心喝药就好,就算没用,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孟祁宴笑着看着徵羽:“说的对啊,就当吃凝魂丹了……不过这个药这个味道是真的……唉,行吧,良药苦口。”
孟祁宴闷着头把药灌了下去,徵羽接过药碗,有些迟疑地说:“今天……齐思说的那些话,你别忘心里去,这孩子性子直了些,你又不肯同他说实话,大概是气急了才会这么说的,我回去会好好教训他的。”
孟祁宴缓缓摇着头:“教训什么啊,他又没有错……若是你的弟子出事了,你也会去冒险的。”
徵羽忽的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轻声说:“我试着去救过攸宁,但是没有成功……”
“没事,我成功了嘛对不对……”孟祁宴笑着看着徵羽,“我把攸宁救回来了,齐思会替攸宁好好活着,这也算是我在赎罪吧……”
徵羽拉住孟祁宴的手,问道:“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活的时间够长了。”孟祁宴垂下眼,“一命抵一命吧。”
“胡说什么呢。”徵羽有些不满,“你没必要为了齐思做这些。”
“不,挺值的。”孟祁宴突然笑了,“齐思这个孩子,真的很好……他爱身边的每一个人,他让我觉得很温暖,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活过一次的感觉……你能明白吗?就像是……被人爱的感觉。”
徵羽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所以我不后悔救他,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杀了攸宁,夺走了你的光。”孟祁宴有些抱歉地看着徵羽,“齐思说的对,我不应该被原谅。”
徵羽想要出言安慰孟祁宴,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因为这是事实,孟祁宴害死了攸宁,这是两个人心里解不开的那个结。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明白,没有关系的。”孟祁宴慢慢闭上眼,“我既然选择了隐瞒,就应该承担隐瞒的后果。”
“可是……可是徵羽啊,我今天真的很难受……”孟祁宴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为他做了这么多,我这么喜欢他……他居然恨我……他恨我啊!”
一滴眼泪从孟祁宴的眼眶里滑出来,流过他有些苍白的脸颊。
徵羽将孟祁宴揽到怀里,轻声安慰道:“他不恨你,他只是不知道……”
“徵羽,我是不是做错了……”孟祁宴的声音有些沙哑,“不,我肯定是做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行了,别想了,先睡一会吧……”徵羽将有些呆滞的孟祁宴压在了床上,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擦干净,“多大个人了还哭。”
孟祁宴看着身边的徵羽,轻声道:“是啊,越活越倒退了……”
徵羽一直守到孟祁宴睡着才起身离开,看见门口站着的逸云,也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
“你师父……”
“我都知道了。”逸云突然掀开衣摆跪在了徵羽面前,“还请陆掌门……救救师尊。”
徵羽将逸云扶了起来:“我会救他,就算是把我的命搭上,我也会救他。”
逸云有些惊异地抬头看着徵羽:“陆掌门,有一事……我想问问您,我知道这不太合适……”
“我喜欢他。”
逸云:“……”
行吧,跟明白人说话倒是不累,就是有点刺激。
徵羽在离开了天云宗后直接赶回了玄清门,他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檀木盒子,看着里面的玉佩发了很久的呆。
这是清微给他的,也是目前唯一可以联系清微的办法。
可清微会出手救孟祁宴吗?
孟祁宴当年缠着徵羽的事一直让清微很是反感,清微对孟祁宴的态度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