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乱的床,她怕多看一眼就会立马崩溃,于是一刻不停直直走到衣帽间,她收拾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而是曾经送给池也的两件大衣和几件衬衫,她也不知道池也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站在她身后,低低地说,“饿不饿?给你做点儿吃的?面还是什么?”
眼泪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出口般,一下子涌出来,她说,“不用了,谢谢你。”
池也觉得自己没办法再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可他就是很难开口,等周窈拎着两个袋子从他身边走开的时候他才慌了神,一下子拉住她,“别走行么?”
她看着他的手,倒真的停下来了,仔细地看了好久,这是一只曾经抚摸过她全身的手,她曾经无比眷恋地拉着这只手,跟他撒娇卖萌,池也不会做饭,为她甚至特意学了,因为她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所以阿姨不是住家的,因为他说老吃外卖不健康。
池也见她平静地低着头,以为有点希望,“周窈,前阵子我妈那拿到一套四合院,我去讨来,我们住那儿去吧?”
她迟迟没说话,池也心里发虚,漫长的沉默,一阵阵绝望,他的手仍是紧紧拉着她的手腕,似乎一松开,这人就会消失。
那段时间周窈想了很多,她尝试说服自己,没关系,你可以原谅他。
但是不行,怎么都不行,那是一根刺,扎到的是手,是眼睛,是心脏,是全身任何一个部位,她觉得此刻自己千疮百孔。
电话响了,周窈挣了挣手,他没放。听到她低低地说了声 “我想接个电话。”时他才放开,林琀告知他到停车场了,周窈只“嗯”了声,很快挂了电话。
她终于抬起头看池也,他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算了吧,池也,我们分开吧。”
她的声音,平静,冷漠,与往日绵软娇俏大相径庭,池也的脑子都是空白,心跳七上八下,他曾经想过他们两个可能不会到最后,但是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他竭力冷静下来,眼睛微微红了,“我不想。”
“池也,我不行的。真的。”不行什么?池也知道,他发了狠,把人拉到怀里,胡乱亲她,又把她按到衣帽间的沙发上,他脱了衣服,又去脱她的,周窈没动,任他胡乱撕扯。
“你不就觉得我不干净?我脏?那你亲自来,我是你的,周窈。”他的声音很冷,眼睛却好红,周窈差点以为他是在哭。
她伸出手,贴着他的脸,“池也,你再也不是我的了。”
他拉扯衣服的动作忽然停了,迅速从她身上弹开,周窈整理好衣服,见他仍是一脸颓然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言语,默默地准备离开,她知道,她跟这个人没有任何话好说了。
离开的时候他送她到门口,俩人干站着好一会儿,他说,“东西,不拿走?”
他承认,此言很恶劣,有博回几分面子的成分在,但更多的他怀着一种希望。
周窈顿了顿,再看他时,眼神平淡的像个陌生人,“该我的,我都拿了,剩下的,随便你处理。”
池也似乎是笑了,“该你的?精神损失费?赔偿你的大好青春,要不要?周窈,胆子大一点儿,想要什么就说。”
他不知从哪儿摸了烟来抽,烟雾缭绕,他竭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一些,看上去不在意一些,看上去处理地娴熟一些,可他按打火机的时候,心却在颤抖。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的……”那一刻,周窈说不上的难过,看他戏谑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很傻,遂自嘲道,“你不是投资了电影么?让我当了女一号,够了。”
他抽过一支烟,说要送她,周窈拒绝了,“别了,你不用送我了。”
再也不用了。
周窈妈妈是知道池也的,她一贯反对两人在一起,是以那天周窈清晨五点半回到家,对正在运动的她说,“妈妈,你说的没错,我跟池也走不到最后。”时她并不诧异。
趁着那个机会,她一气儿把对周窈的所有要求都提了出来,“你不是跟你爸说拍那电影的时候特别累么?还受伤了?从你小的时候我就希望你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考大学的时候,你说你要考电影学院,好了吧,去了,碰见二流子,娱乐圈一个小女孩儿进去,能干净的了吗?趁你现在连门都没进,趁早给我停了,安安心心找个工作,结婚嫁人。”
周窈想了好久,终于答应,她必须承认,她在剧组的所有表现或者剧组人的所有表现,都让她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因为当初走错了路,所以才摔了一大跤,伤筋动骨的。
尽管她当初的选择也不是那样干净利落,潇洒痛快,连用真名的勇气都没有。她躲在家里疗伤,数月后池也妈妈找上门来时,周窈很是诧异。
两人并没有在光明正大的场合见面,而是周窈家的停车场,周窈上车的时候前座的司机识相地离开,封闭狭小的空间,她第二次见着池也他妈。
“你知道池也准备给你套房子么?四合院,他跟你提过吗?”她的目光很是凌厉,周窈几乎立刻就停止了背